用计得玉册

    “世叔的意思是,崇玄馆收藏的仙家法宝、灵丹妙药,您都有办法拿到?”赵黍忽然来了灵感。

    安阳侯笑道:“也不尽然,梁氏仙祖传下的宝贝,大多在梁国师手中。至于这些年崇玄馆从各处夺占的法宝丹药,有不少分给另外三家,以为安抚,免得他们心生怨怼。

    这玄圃玉册便是梁国师留给鸠江郑氏的,希望他们精研仙法,能够专心为崇玄馆效力。可惜,郑氏子弟难以解读玉册,于是我向张公讨来几本易于上手的功诀法本,稍加修饰后,成功换回玄圃玉册。”

    “是哪几本?”赵黍追问。

    安阳侯回想道:“一卷《归空诀》和《六气总真集》,还有一整套《灵匮秘箓》。”

    “《灵匮秘箓》?”赵黍惊呼一声。

    安阳侯问:“世侄也知道此法本?”

    “何止是知道……”赵黍嘀咕说:“这法本是老师收集的各色符法图箓,不过大多杂乱粗浅,经过老师和几位执教的整理,才勉强有几分章法,实在谈不上高深。郑氏不至于会轻易上当吧?”

    赵黍最常用的箭煞、羽步之术,便是出自《灵匮秘箓》;至于那《归空诀》和《六气总真集》,赵黍也曾翻阅,都是炼气行气的功法,可谈不上太高深。

    鸠江郑氏眼力会差到这种程度,连功诀法本的高低优劣都分不清了?

    安阳侯呵呵笑道:“这倒是不难,我特地寻来一面废旧石碑,将功诀文字篆刻在上,埋在郊野庄园。随后让人施展术法,弄出光华冲天的动静,当时郑氏就在附近游宴,认定有神物出世,不可错过。石碑刚一出土,郑氏便当场索讨,我略费口舌,用石碑换来了玄圃玉册。”

    赵黍一时惊讶难言,心想安阳侯这也是在占崇玄馆的便宜啊,而且从头到尾把鸠江郑氏耍得团团转,这手段比赵黍唬骗梁朔还要高明不少。

    “但是这三部功诀都不算高明,郑氏之中就算没有高人,他们向梁国师讨教一句,立刻就能发现其中破绽。”赵黍说。

    安阳侯从容不迫:“鸠江郑氏不甘人下,反倒不愿意将石碑透露给梁国师。哪怕他们事后知道自己受骗,也不敢声张,否则今后如何在崇玄馆和东胜都立足?

    而且有时候,哪怕明知上当受骗,也不会承认是自己无知愚昧。我就在都中,并非那等江湖术士,骗了一次便溜之大吉,这让郑氏更加笃定石碑乃是古仙遗珍,只是自己尚未参透罢了。”

    赵黍大为受教,修士虽通术法,也一样会被迷惑,而且因为熟知修炼与术法之事,囿于既往定见,反倒不能洞察。

    安阳侯对人心的拿捏把握,对鸠江郑氏的了解,可谓是异常高妙,既然能够用这种手段将玄圃玉册骗到手,那是否有可能以类似方式,找到真元锁?

    “世叔,我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说。”赵黍言道。

    安阳侯似有预料般:“你也想从崇玄馆里找到某部仙经?”

    赵黍点头说:“之前怀英馆曾偶然发现一处古代洞府,结果被崇玄馆出面霸占,并且将洞府珍宝尽数搜刮一空。洞府主人叫做白额公,曾留下一些仙经法宝,我希望能找到其中一枚玉琮法宝。”

    “白额公?我好像有印象。”安阳侯言道:“当时张公向国主陈明此事,奈何梁国师以洞府出世、地脉动摇之名,不肯归还洞府。”

    赵黍听见这话,隐约觉得有些古怪,从玄圃堂到白额公洞府,梁韬的目标好像都是各种汇聚清气的福地洞府。

    修仙之人寻觅福地安身,此事本不足为奇,但梁韬的追求似乎有些过分了。且不说他自己就能借助青崖仙境吐纳清气,崇玄馆所在的地肺山就是昆仑洲东南第一福地,梁国师夺占这么多福地洞府,好像没有太大必要。

    安阳侯又问:“你为何要找那玉琮法宝?”

    “小侄当初侥幸感应到白额公留存的一缕残魂,于修炼上颇有进益,奈何所得法诀不全,希望能够补足遗憾。”赵黍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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