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起怒挥兵

    “我的剑呢?把我的剑拿来!”罗希贤抬手一拔,才发现自己忘了把佩剑带出来,气得朝后面石火光大吼,对方只得连忙回去拿剑。

    端坐辇上的梁仲纬斜支着脸,一副优游随意:“罗希贤,我劝你稳重一些,若是顺着那点丘八脾性,跟我们崇玄馆对着干,小心星落郡匪患还没剿除干净,你父亲一封信让你滚回去。”

    罗希贤从石火光手中接过佩剑,怒而拔剑,一旁赵黍抬手拦阻:“别上当!他是故意激你动手,你要是伤了他,这才麻烦!”

    “我还就不信了!”罗希贤一把推开赵黍,举剑指着梁仲纬:“你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真以为我不会动手?我这就把你头颅砍下,送给那个不男不女的梁朔看看!”

    赵黍只觉得身前剑气激扬,双眼刺痛难睁,还来不及阻拦,罗希贤身形一跃,剑气裂空劈出。

    剑客之流即便受伤,体魄筋骨也远超凡人,而在返程路上,罗希贤也稍有恢复。只是三牛坑中伏受困以来,心中积郁难消,此刻崇玄馆上门挑衅,让罗希贤再也无法忍受,胸中暴戾随剑气一同倾泻而出,化作《沧浪洗锋篇》中最强一式——

    决塞东流!

    赵黍只听得一阵刺耳剑鸣,随即就是木石碎裂落地的声响。

    再睁眼,院门之外的地上,赫然一道数丈剑痕,将梁仲纬的身子劈成左右两半,他身下坐辇被撕成碎片,四名抬辇侍从也被剑气波及,毙命当场。

    大滩鲜血随着剑气洒得满地都是,好似一副鲜艳腥红的泼墨画。

    现场顿时陷入死寂之中,只剩下罗希贤的粗重喘息。

    “哎呀……”

    赵黍最先反应过来,整个人脱力般坐在门槛上,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了。

    “罗大剑仙,你疯了?”赵黍的脸都挤成一团了。

    “别这么叫我!”罗希贤猛地回头大喝道。

    赵黍被这一句话给喝住,脸上神色先是错愕,随后转而怒道:“我是问你发什么疯?!你再不喜欢崇玄馆的人,也不至于一剑把他劈死吧?!”

    “是他挑衅在先!”罗希贤指着一地鲜血碎尸:“人家都欺辱上门了,还废话什么?”

    “不是——”赵黍只觉焦头烂额,原地打转:“这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厮杀,你劈死他又有何用?!”

    “那是他梁仲纬不经打!”罗希贤反驳道:“他既然敢上门放话挑衅,就要做好承担怒火的本事。他这个散卿连我一剑都接不住,还废话什么?”

    赵黍听完这话,嘴都快合不上了:“这是什么歪理?他是德不配位,你哪怕要教训,打折腿脚也完全够了,为何要shā • rén 啊?”

    罗希贤忽然严肃起来:“赵黍,怀英馆在这里是谁做主?”

    赵黍沉默片刻,脸上多了几分苦涩:“是你。”

    “既是如此,就不要反驳我的决定!”罗希贤怒目圆睁:“我杀梁仲纬,轮不到你来横加指责,崇玄馆要来找麻烦,真以为我会怕了他们不成?”

    赵黍腹中有千言万语,此刻都堵在喉咙里出不来,颓丧着离开铁公祠。

    ……

    郡府衙署中,王郡丞与韦将军皆是一脸阴沉。

    “现在两位大人都知晓了。”赵黍坐在一旁,揉着眉额犯愁:“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就不知崇玄馆会作何想法。”

    韦将军望向王郡丞,对方言道:“崇玄馆已经收殓了尸首,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我不太明白,那个梁仲纬难道一点自保之力也没有么?”

    “王大人有所不知。”韦将军解释说:“如今给馆廨修士颁授法位,不完全是依照术法修为或积功储勋,有时候只要丰厚法信,一些馆廨甚至能给毫无修为的凡夫俗子颁授法位箓书。想来那梁仲纬也没有多少本事,面对罗公子愤而拔剑,自然抵挡不住。”

    王郡丞表情怪异:“丰厚法信就能获得法箓?这、这不就等同卖官鬻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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