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镖局

    只是这等强者往往几百年才会出一位,至少朔国立朝二百三十余载,也就昙花一现似的出过那么一位神仙人物。

    “剩下的皮子道,不用我说大侄儿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能被绿林中人单独划分出一道,嘿嘿……”孟大富笑得有些轻蔑。

    陈庆之瞬间反应过来对方的话外之音。

    皮子,在黑话里就是狗的意思,连打家劫舍的绿林道都耻与你为同道中人,甚至耻于承认你是个人,一旦遇见便要赶尽杀绝,这都是些什么畜生大家心里门清。

    “三郎,别看他们一个个嘴上喊得那么大义凛然,劫富济贫,哼,脸上倒是惯会贴金,能干出打家劫舍这起勾当的,你以为会有几个好人?”见大侄子若有所思,黄擒虎也不由多嘴补充了一句。

    “就说劫富济贫,你问他们劫的是什么富,济的又是什么贫?”

    “他们可不是劫为富不仁的富,也不是劫贪官污吏的富,人家兵强马壮的,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动手,劫的都是咱们这些勤勉本分跑生活的行商。”

    “他们济的也不是平头百姓的贫,他们济的是赌坊里缺钱周转的庄家,济的是窑子里少零花用的姐儿。”

    黄擒虎一想起逢年过节,就要送往各路山头数目不小一笔买路钱,登时心头窝火猛啐了一口。

    “嘿,好你个黄老三,你骂那帮挨千刀的别把老子也带进去啊?”孟大富闻声好似被门夹住了脑袋,声音又瓮又粗地辩解道。

    “咱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又没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去逛窑子还能咋办,难不成憋红了眼随便找匹骡子办事嘛!”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张口闭口就是胡话!”黄擒虎嫌弃地撇开脸,没眼去看自己这个鲜廉寡耻的结义兄弟,同行的趟子手也是一阵哄笑。

    “你若有空,可以去问问兖州府治下的村庄,看哪个没被黑风寨的山匪给骚扰过的。”

    “难道官府就不管管?”陈庆之闻言有些疑惑。

    “管什么,你以为咱们缴上去那些钱财,真没上头哪位青天大老爷的份儿?”

    孟大富哂笑着凑上前,话间满是对那帮官老爷的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