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日子,就是今天。

 尉婪心都凉了。

 这才是真正养了楚斐五年的父亲,养育的恩情早已超越了血缘,所以楚斐才会在但丁面前那么乖巧吧。

 但丁径直走到了楚鸢面前,看着楚鸢被包扎起来的手臂,蓝色的瞳孔缩了缩,而后说道,“谁派你去以身涉险的?”

 他抬头,对着尉婪怒目而视,“是不是你?”

 尉婪被自己的兄长这么一看,浑身上下不自在,因为但丁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拿着这件事来借题发挥,换做他以前的性子,定然是不痛快就直接发泄出来了,可是一想到楚鸢在,他不想让楚鸢夹杂在中间难做人,于是硬生生忍住了。

 然而在但丁眼里,尉婪的不说话,就是在默认这一切。

 做哥哥的上前,拽住了尉婪的衣领,说话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尉婪,五年了,你还没死了这条心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发白。

 其实大家都知道。

 五年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尉婪这条心死不了的。只要楚鸢还活着。

 他的欲望和野心昭然若揭,被但丁这样直白说穿,竟然也没有丝毫慌乱,他还问,“为什么你比我更着急。”

 因为五年了什么都还没得到吗?

 但丁恨不得一拳打在自己弟弟的身上,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狠狠松开尉婪以后,但丁对着楚鸢说,“跟我回l国。”

 “我还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有些事情的后续我要处理。”

 楚鸢丝毫不拖泥带水,她逻辑清晰地讲明自己的理由以后,说道,“另外,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句话,大家纷纷看向但丁。

 日子?

 什么日子?

 但丁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你住口——”

 “是我们离婚的日子。”

 楚鸢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来,“当初答应你的我都已经办到了,我姐姐和辛西娅也稳定下来了,我会让袁斯替我处理一下离婚事务,后续要不要公开全看你们皇室的意思。”

 听见这句话,比起但丁的着急,尉婪心里更是被人重重捶了一下。

 姐姐……

 难道当初嫁给但丁,是和陆初云有关……

 尉婪好像被人扇了一个巴掌似的,从楚鸢嘴里听见血淋淋的真相,耳边响起的是他当初讽刺她不要脸的话。

 “我不想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油水可以够你捞,就这样死乞白赖嫁进来。”

 “你待在我哥身边很幸福吗?皇家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尉婪如遭雷劈。

 他当初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楚鸢每一个字都受着,每一个字都跟一根针一样,用力戳在她心口。

 她拿什么忍住的,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自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