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你太,伤透我了。

 “为什么?”尉婪声音嘶哑,好像一瞬间精疲力尽了似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你明明在外人面前口口声声替她说好话,现在却用她来攻击我!”

 原生家庭是尉婪最不能被提及的软肋。

 他拥有了一切,却又好像一无所有。

 他没被人爱过,也不知道爱是什么。

 楚鸢,若我尝试着爱你,回应我的,能不能不要是这样的……

 “她当小三你也要当小三吗!”

 楚鸢眼眶通红,“我是你哥哥的未婚妻,还听不懂吗!”

 “我娶你啊!”

 四个字出来的时候,尉婪狠狠抖了一下。

 那一刻,楚鸢竟觉得他像个孩童。

 这四个字的力道像极了当初楚鸢歇斯底里求着他说,你爱我啊。

 如今风水轮流转,原来爱情从来不曾放过任何一个人。

 尉婪抖震着,“你悔婚吧,我娶你好不好?我也是皇子,我回归皇室,我去抢王位,我哥能给你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疯了吗。”

 楚鸢摇着头,“你的爱太冰冷了,尉婪,全都是利用。”

 你的爱太冰冷了。

 那是从别人嘴巴里第一次听见和他有关的爱的话,可是形容尉婪的爱的,竟然是“冰冷”这种词语。

 尉婪眼眶通红,他伸手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挡住楚鸢的视线,用力揉了揉,黑色的美瞳从他眼里被揉搓滑落,尉婪再放下手来的时候,那一黑一蓝的眸子里带着惊人的脆弱和破碎的美感。

 他说,“楚鸢,你太狠了,你伤透我了。”

 楚鸢手指死死攥在一起,“你不这样胡搅蛮缠的话,我怎么会这么对你?”

 “你意思是我活该?”

 “对啊。”

 楚鸢笑得像哭一样,“不是活该是什么!我爱你的时候你都不屑一顾,现在我要跟你哥结婚了,你知道来找我了,你当我是什么?你高兴了就回来,不高兴了就滚的玩具吗!”

 尉婪咬牙,咬牙切齿地恨,“你待在我哥身边很幸福吗?皇家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满足啊!”楚鸢说完这个还不够,将自己的衣服扯得更加下流不堪,送到了尉婪面前,“继续啊!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我还能比一比你们兄弟俩谁更厉害呢!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强烈的自我羞辱感,她说出来的时候仿佛喉间都含着一口血。

 尉婪不敢去看楚鸢,他想得到他想疯了,用的全部都是自己的方式。

 却忘了,楚鸢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最后的时候是楚鸢起身,她脸色苍白,眼睛却通红,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头发凌乱,衣着暴露,“总之以后……别再说这种会令别人抓住马脚的话了。你在皇家,被人盯着,做这种事情,闹得皇室里的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为什么会用“大嫂”的口吻来训诫他。

 尉婪心都在滴血,“楚鸢你……”

 没说话,楚鸢当着尉婪的面换了一套衣服,用力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最后看了尉婪一眼,是她先摔门而出,“aurevoir。”

 那是标准的法语,再见的意思。

 尉婪要去追,对上楚鸢通红的眼睛,身子僵硬了。

 摔门声响起。

 尉婪,再见。

 这是我对你最后尊严的成全。

 尉婪捂住脸,感觉五脏六腑痉挛着,灭顶的绝望感灌下来,不由他一点挣扎,他发出了被遗弃的流浪狗般的抽气声,好像是痛到了骨子里。

 楚鸢,楚鸢,楚鸢。

 你既然狠心,为什么走的时候是满脸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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