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荆他竟,认出妹妹。

 生产过程中出点事,需要保大保小的抉择的时候……他肯定也能眼都不眨地选择保小吧。

 楚鸢一把将贺诛推出去好远,贺诛都惊了,咦你个娘们,老子跟自己女人谈事情,你上来一巴掌把老子拍远了?

 楚鸢看着钟缱绻的脸,忽然间深呼吸一口气,“钟缱绻,其实有个解决办法……可以让这两个男人再也不敢威胁你。”

 钟缱绻像是听懂了,然而她却低下头去。

 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说……因为,自己已经脏了,说出去也没意义了,不想给他丢人吗?

 楚鸢捏住钟缱绻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发现她已经落了满脸的眼泪。“果然,我猜中了。”

 钟缱绻咬着下嘴唇,发着抖说,“回不去了,楚鸢……我这样,怎么回去……回去让人笑话……他们会很难受的……”

 “不会的。”楚鸢一动不动看着钟缱绻,像是哄小孩似的,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脸说,“乖,有我在,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害怕。”

 世界上有人处心积虑企图夺走女性的幸福——那么就一样有她楚鸢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机关算尽,也要将那些原本的幸福夺回来。

 楚鸢隐隐可以察觉到,肯定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团体存在,他们专挑女性下手,除了密克罗尼西亚那群拐卖妇女儿童的亡命之徒,还有一群人,他们支持小三,肆意践踏别人的家庭,也支持一切破坏破坏家庭的事情……这个社会男女矛盾还没有尖锐到这个地步,正常人都家庭幸福和谐美满,那么到底是谁站在老百姓的对立面,那么恶毒地挑拨和摧毁一切呢?

 又或者说,这个团体,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具体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身边的人已经逐渐遭受到了一些危险,她不能坐视不理。

 麻木过了头,早晚有一天,这火还会再次烧到自己身上来。

 握住了钟缱绻的手,楚鸢对着崔银起说,“上次跟你说了没必要来,怎么还来?”

 “我和贺诛谈妥了,可以留下这个孩子。”

 崔银起双手抱在胸前,“万一是个儿子呢?”

 “重男轻女?”楚鸢冷笑,“你那是什么人类之光的伟大基因啊,非要延续下去?繁殖欲这么强,怎么不去开个养殖场?”

 崔银起被楚鸢激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要骂人,一想到这是尉婪叮嘱过“你动不起”的女人,硬生生咬着牙说,“你这个女人说话真是难听!”

 “实话都难听,不乐意听滚蛋!”

 楚鸢站在钟缱绻面前,女骑士一般,谁都近不了身,“这个孩子钟缱绻决定打掉了,你们就别再来给她洗脑了。”

 贺诛想也不想地说,“她是我带回来的女人,生死都由我做主,轮得到她自己——”

 “轮得到。”钟缱绻一字一句,眼里带血。就是那么奇怪,在遇见楚鸢以后,江雪也好,钟缱绻也好,她们都好像在朝着楚鸢靠拢,“这是我的子宫,我说了算的!”

 可是钟缱绻想不到的是,在听见她说这句话之后,贺诛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竟然直接上前,一巴掌下去!

 剧痛让钟缱绻头脑发昏,脸颊刺痛,还未说什么,鲜血已经顺着耳朵流下来。

 “你疯了!”崔银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自诩风流,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第一次看见贺诛打人,吓了一跳,跟着楚鸢一起按了护士铃,“流血了啊!”

 原本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病床被推动的声音,钟缱绻虚弱地紧闭双眸躺在病床上,好像已经了无生气。

 她听不见了,楚鸢焦灼的喊叫声,还有护士们的议论声。

 这一巴掌,贺诛将她打得差点鼓膜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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