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有悔

 “你……”

 “还不住口!”

 “刘相公外乡之人,此前与我素未谋面,更无交际,他如何盗得珍珠?”

 其言刚落,陶员外慌着喝止他。

 陶玉新斜视刘彦,道:“伯父不知贼人手段,此人乃是大盗,大盗偷人难查,善于蒙骗失主。”

 “此人计谋就是,寻一颗相似的珍珠,拿此珠骗伯父,使伯父误以为是所失珍珠,借此诬陷好人,洗脱他的罪名。”

 “伯父如若不信,可请官家搜查我等,若查到伯父所失珍珠,我等甘愿领罪。”

 “而且,小侄看这颗珍珠,不像是阮大哥卖给他那颗。”

 “阮大哥那颗珍珠小一些,他这个大一些。”

 陶员外听了侄儿之言,转视刘彦,暗说:“玉新所言,不无道理。寻得一颗相似珍珠,也非不可能。”

 堂上胡知县亦思量,心疑道:“他说的却有可能,刘奉义临安人,如何就到我临海?但此人气貌不俗,相貌堂堂,不似贼子。”

 想着,他指问阮大:“可是你卖珍珠与刘彦?”

 阮大回话说:“是。”

 胡知县便让员外把珍珠给他看,说:“你且仔细看看,这珍珠可是你卖他那颗。”

 阮大接过珍珠之时,便知如何说了,粗略一看就说:“大人,这珍珠不是小人卖他的!”

 “小人卖与他的珍珠,比这颗小,所以只卖十五两。”

 “他这颗珍珠怕有三钱重,若是小人卖,绝不会十五两卖他。”

 堂外刘平听到此话,怒从心头起,迈步就要入堂,忽感背后有人拉拽。

 只听阿九传音:“公子自有计较。”

 话落,见堂内刘彦起身,笑着分视五人,问陶员外道:“此珍珠当真不是员外所失?”

 陶员外存疑难辨,摇头说:“不是小可所失珍珠。”

 刘彦又问阮大道:“你也不认识这珍珠,是你卖我那颗?”

 阮大提振胆气说:“此珠绝非我卖你那颗。”

 刘彦不与他争辩,面向堂上县官:“我先与大人自证清白,请大人看此公文。”

 说话袖中取出‘身份证书’,交给公人呈上。

 胡知县接下公文展看,见内容与临安县官印,对其刘彦身份不再有疑虑,含笑相视点头,让公人送书。

 刘彦收公文入袖,转顾陶玉新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你想反咬我,怕是不能。”

 “大人,除我之外,另有四人可证明,这五人是盗珍珠贼子。”

 “即是张家四口。”

 陶玉新听了眼目慌乱,其他四人也陡然心慌。

 胡知县在上看得清楚,笑问:“张家四口何在?”

 堂内堂外一片肃静,无人应声入堂。

 刘彦道:“今日公人捉拿他们的地方,即是张家。”

 “他家有四口人,乃张大与妻子李氏、其妹张氏,及其子宝儿。”

 “其中,宝儿已被陶玉新杀害,尸身藏在村东祠堂神龛之内。”

 “大人不妨遣人去寻。”

 此言惊诧堂内场外,陶玉新张目直视刘彦,强装镇定指道:“你信口雌黄。”

 刘彦毫不理会,敛袖归座缄言。

 堂上胡知县转睛思量,说声‘观察何在’,缉捕使臣上前听差。

 知县指道:“速去将张家三口连同宝儿尸首带来。”

 那观察领喏,带着捕快公人出去办差。

 阮家兄弟、陈家兄弟心慌神乱,低眉相视,暗有招供之心。

 陶玉新则站立不安,转动脑筋思量对策。

 陶员外目盯侄儿,心说:“你若真犯了shā • rén 之罪,我却再难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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