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君说仁

    “妹妹……”

    池边,长公主拍肩轻唤李怜云,后者却目视‘春心池’出神。

    见白石台上,两位湖主一书生已入席位。

    三人呈倒‘品’字而坐,相君、胥君与刘彦矮案相对,间隔七尺。

    此时石台上没有神人之分,只有三位儒者。

    李怜云望石台人物, 如见‘古之君子高山论道’,心驰神往。

    长公主一声叫不醒她,笑与左右众女相视,又加重声音呼‘怜云妹妹?’

    李怜云陡然扯回目光。

    香兰香草纷笑说:“都说男儿见美人而忘我,今日却是美人见君子失神了。”

    “休要调笑贵客。”

    长公主轻声训斥,牵引怜云落座池边入席, 并肩谈道:“刘公子悟性高,方才未听教便领悟我父三分真意,且听他高论……”

    怜云点头, 带笑平视池心石台。

    台上,刘彦坐稳与两位湖主相视,等待师者先说。

    胥君含笑拂须,见他怀揣着疑问,开口道:“世才有问,不妨讲出来。”

    刘彦拱手一礼,即问道:“先生所言之气,与孟子浩然正气,有何不同?”

    胥君解道:“我说精气,乃滋养孕育万物之气,其道在地,为母乃坤。”

    “而孟子之气,乃雷天大壮强健之气,其道在天,为父乃乾!”

    “乾道至刚, 坤道至柔。正气壮志, 精气养性。”

    “道家修仙即是借此气, 存道于心中, 而炼精化气,上通玄明,升登仙家境地。”

    “世间鬼神,无论修炼何等法门,无不是采集天地之精气,滋补强壮身躯,炼得法力神通。”

    刘彦闻听,闪过萱儿娘子一句话‘儒家入真境,再修就如同修道了’。

    此刻听西湖主讲‘天地精气与正气’,他对此话更有一重明悟。

    胥君缓言,让他领会少许,继续阐解道:“坤之道,厚德以载物。乾之道,资始而至大。”

    “孟子善养浩然正气,也‘存心养性’。”

    “《孟子·尽心》中,有一言为证【存其心,养其性, 所以事天也】。”

    “世才无需担忧,我之‘仁术’会损你心中道义,反之还能助你成道。”

    “你已心存道义, 得乾道天罡之气。”

    “眼下就差德性,养德入根性之中,以君子身载德,即可存坤道精气,养育德气……”

    “到时乾坤二气相济互补,阴阳和合,你就能立道固守,无人能毁你道义,坏你名节,伤你德性。”

    “再修司徒心学《君心化龙之术》,事半功倍!”

    刘彦闻此,心中再无任何疑惑疑虑,端正拱手答谢一礼。

    “学生受教,请先生讲学。”

    “善。”

    胥君敛宽袖,扬手说道:“我听闻你在阴山沸河之中‘明见胎性’,得正心明德,能见自己本性。”

    “以你所见,自己德性如何?”

    刘彦凝思,印堂眉心聚一点文光,引胎光而出,二光重合见其‘书生本相’显现。

    视于两位湖主过目。

    此举等同‘明德’,乃把显露根底出来,不藏私的请他们‘鉴定’。

    同时他也在自观其性,说:“学生胎身本性之中无德,并且还带着愚钝。即便我已通了心窍,聪明几分,依旧根性愚直。”

    胥君听其言,不以为然,笑与相君道:“你看,好一块无暇未经雕琢的美玉。”

    “世才无德甚好,若是有德而不正,则毁矣!”

    “你胎性并非‘愚钝’,而是纯净之性,赤子之性。”

    “这等根性十分难得!”

    “其一,身具这等根性之人,极难开窍。”

    “其二,开窍之后不能被雕琢,不能被世间污浊所染。诸如酒色财气等,一旦染上根性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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