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郡主

    “三姐怎把他往好处说?你二人莫非有染?”

    七郡主怀疑看郡姐,容貌煞是可爱。

    三郡姐掩笑道:“休要乱猜。我只是看公子气貌不俗,才如此猜想的。须知品性随身,时刻显现气貌之中,  好与坏一眼可辨。”

    “那船上书生行的端正,你看他周围之人。”

    “一僧尼,  一游魂,两者身上都有真修,却似众星拱月围着他,足见此人非寻常之士。”

    “咦,这般说来,还真是的。”

    七郡主探头下视,正见尼姑仰头看来,对着她单手佛礼。

    三郡主见佛家慧目,牵手妹妹回金驾,坐稳说:“太湖粮草要尽快运回水府,再过两个时辰就是子夜。”

    “届时临安灾鬼倾巢而出,他们无饭充饥,就要去城里讨食。”

    “若那三千疫鬼灾民进入城内,临安之灾将更棘手。”

    “雪珠,起驾。”

    “哎。”

    前头驾车婢女一声应,不再看公子,抖起缰绳朝临安东湖急行。

    船上刘彦闻慧静灵犀传话,文光入目仰望,正见一幅《香火神人长卷》。

    东湖金驾似卷轴,拖拽着香火仪仗、兵马粮车向月而去。

    一炷香后,船过杭州码头。

    众人发现杭州夜里漕运极为冷清,远不如徐州码头,岸边船舶也不多,花舫歌舞都熄了。

    这与以前大不一样,平儿忧心说:“看来杭州府也遭瘟。不知老夫人和福伯如何。”

    沈翁拂须瞭望,转看众人道:“船到临安还需防备瘟疫。”

    “我在楚州买了二丈白布,今晚都裁成‘面巾’,  用醋水浸泡晾干,明日这般蒙面进城,可以避瘟。””

    说着他从袖里抽一只白布方巾,对折三角,蒙面示范,  认真教人‘方巾遮口鼻避瘟’。

    沈炼看大伯蒙面,失笑问:“你老从何听来的法子?明个如此进城,怕要惊动官家,以为咱一船贼人。”

    “莫笑!”

    沈翁拉下面巾,抄手点指:“你小子见识浅薄,没经历过大灾大难。可敢与我打赌,信不信明日进城,城里官民皆如此蒙面?!”

    沈炼止笑收敛。

    刘彦插话说:“小生听过一种‘口罩避瘟法’,大体就像船家所教。防治瘟气入口鼻,颇为有效。”

    “还是公子见多识广。”

    沈翁收起方巾看侄儿:“此法沿用数百年,每逢瘟疫官家都会煮醋,制‘酸布面巾’发给百姓,前年沂水遭瘟,全县皆带这面巾……”

    “若照你说,他们岂不都成了江湖匪类?”

    沈炼哑然无话,红着脸赔情。

    等船家离开,刘彦拍肩膀道:“沈兄若觉得此法不安心,我给你画一张避瘟符。符法乃一位真修道人所传,或许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