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金山

    在作坊里忙碌好几个月了,再笨的工匠手把手也教会了,事越理越顺,天气也开始越来越凉了。

    租住的这间小屋只有个粗苯的木头床,江南寒湿,这要是过冬肯定会很冷,以前晚上有相公暖被窝,现在自己独自一人了,这个床还是改成土坑好些,可以烧炕抵抗严寒。

    不知相公现在都怎么样了?

    一天庄晓寒在作坊里午休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庄姑娘,在下是作坊里的账房先生,姓金名山。”

    庄晓寒向他点头问好:“金先生找我有事?”

    金山笑道:“我听说你想找一个盘炕的师父是吗?”

    庄晓寒不知道自己随意和同僚们聊天的话怎么传到他耳朵里去了,有点汗颜:“是有这么回事。”

    金山道:“在下对于怎样盘炕还有点心得,庄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在下可以试试。”

    人家都毛遂自荐了,又是一个作坊的同僚,庄晓寒不好推辞:“那就麻烦金先生了。”

    和金山约定了一个时间,金山果然带着全套工具过来了,不仅是他来了,还带着一个人,他说也是和他一起共事的同僚。

    春华早就把要用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来了就开工。

    两个账房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是干起活来却很麻利。一天的工夫就把土炕给搭好了,涂上黄泥抹平,只待泥巴干透就可以烧火试试了。顺带还把她屋子里墙皮脱落的地方也修补了一下。

    庄晓寒十分感激,问他两人工钱多少?

    谁知金山却说道:“工钱什么的就不用了,在下除了来帮忙,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从前听闻姑娘你推广了一种阿拉伯数字的记账方法,在下想能不能请庄姑娘也跟我们讲讲?”

    原来是这样,庄晓寒点点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今天天也不早了,两位先生身上也脏了,不如另外在找个时间和地点,我也整理一下,到时候再一次性说完,金先生你看可好?”

    金山点头称是。

    隔两天,金山专门来请庄晓寒去讲课。

    庄晓寒还以为听课的大概也就金山和那人,谁知踏进屋子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坐满了人,老少都有。

    除了金山和那天跟他一起来的同僚,其他的全是生面孔。

    庄晓寒有点蒙,金山歉意的说道:“这些都是在下的同行,听说庄姑娘会给在下讲一讲一些用数字来记账的方法,呼啦啦全都来了,在下拦都拦不住,真是对不住了…”

    庄晓寒摇摇手:“罢了,既然都愿意了解,那就一起听听吧。”

    自己欠着金山的人情呢,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没区别了。

    幸好带了自己制作的小黑板和粉笔,给一群人上课也方便。

    庄晓寒给他们他们讲了数字和符号以及四则运算。这些人中有的人还随身带着算盘,庄晓寒给他们演算,让他们比较书面演算和算盘算账孰快孰慢,大家兴致高涨,动手动口动脑,屋子里气氛活跃融洽。

    一节课完了,大家意犹未尽,有一个人问道:“庄姑娘,在下听闻你在广州城时曾提到过圆周率的事,不如我们也来探讨一下这个数值计算的问题?”

    庄晓寒说道:“这样吧,今日讲得不算少了,大家先消化消化,关于圆周率的问题,我们就约在下次再谈好了。”

    大家又惊又喜。

    隔日再聚时,来听讲的人更多了,挤满了小小的屋子。

    这节课庄晓寒就不仅讲了自己对圆周率的理解,还有几何、代数的一些基本知识和公式,虽然前世自己的数学水平也不咋的,但是基础知识还是记得一些的。

    在座的这些人未必算术水平就一定比她低,只不过是因为从来没人在公开场合用这种新奇的方法计算,倒是唬住了不少的人。

    期间也不乏有人拿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来提问,庄晓寒有时也答不出来,金山都会站出来替她解围,几次之后,庄晓寒感觉到,这个金山在某些专业知识方面的水平,远在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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