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影子

    元阳城知州府的一间装扮雅致清幽的屋子里,有两个皆穿着青衫宽袍的男子,看着墙面上的一幅画起了争执。

    颜色较浅的是阿晚,较深的是宋行舟,他那一身雀梅绿的织锦衣衫还是见了阿晚之后特意幻化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付川乌那个骄傲的神女走的近了,他多多少少也带了点傲气。

    「你这哪的赏画标准,竟这般不识好物,你看看这线条,这着色,这留白,还有这落款…这落款」他盯着那笔画四飞,就是亲妈都认不出来的落款,抽了抽眉,硬夸道,「多好!」

    阿晚沉浸在画中,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宋行舟穷追不舍,「是吧!」

    「嗯,是。」他随意的附和了他一声,依旧没看那落款,双眼目光悉数聚集到了那画卷上女子的手里。

    她的手中盈盈握着一卷竹简,简面上倒提了一行字。

    「哎!你拿下来干嘛!挂着多好啊。」他夺下他手里的画,小心翼翼的展在手里。

    「你觉得她借这画想跟我说些什么?」他追着神女好歹也是从天上追到了地下,由海里到山中,算算时间,怎么也有个几百年了吧,这还是头一次收到她送的礼物,还是亲手画的。

    就说嘛,她再铁石心肠,也终究是个姑娘,是逃不开他这般执着如墨的追求的。

    阿晚走到他对面,盯着那画布,道,「她大概是想告诉你,一辈子留在这儿,别出去了。」

    「啊?」宋行舟一惊,朝着阿晚指的地方看过去,满眼不可置信,「不可能。」满目悲愤,仅持续了一刹就被他给调节好了。

    阳光明媚,他又道,「世人皆爱说反话,她定然也是对在下这次的不告而别产了点怒意。

    明明想的是担心在下,想让在下早早回去,却偏要写这一话来阻止在下回去。女子者,口是心非,口是心非!」

    弄清楚了书简上的字后,阿晚就收起目光,「阿月怎么样?还好吗?」

    宋行舟端着画放到了一旁的书案上,「好,你的这位月姑娘现下可是好的不得了。」

    阿晚一记冷眼扫过,宋行舟忙说,「我说我说,看你,易怒可不利你替月姑娘宽解怨念。」

    「说正事!」

    宋行舟最后的赞赏了一遍那画,边卷起,边跟阿晚道,「正事?在下方才同齐公子你说的就正是正事!你既打定了注意要替她化解怨念,要宽解她,那你就得先保持心情舒畅,要不然,垮的就是你了。」

    阿晚垂眸,淡淡道,「我知道了,说阿月吧!她……」

    宋行舟一手拿扇,一手抱画,「在下本来是想听齐公子的话带着月姑娘绕开山阴而走的。」

    「你没有绕开?」冷意顺着阿晚的头发丝迸发到体外,屋内的气温一下子低了好几度。

    宋行舟抖了抖肩,微微退后一步,「打断人说话,可不礼貌。」

    「在下是没带她绕开山阴,可那也是在下为月姑娘与齐公子着想。」他顿了顿,见阿晚的面色仍旧铁青,不敢停久的连忙接道,「现在,既已知月姑娘才是身负怨念最深,最易起杀心的那个人,那又为何不能让她见见更惨的事?

    人之所以会起怨怼之意,便是对自身遭遇的悲愤或环境简陋的不满,那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所遭受的不公不平,所生存的环境并非极坏。那那怨怼之意可就能消减了?

    凡夫俗子,最不会的就是知足。

    她襁褓被弃是苦,可那跛脚老翁不也很巧的拾到了她并把她养大了么?还有老翁之死,彩云寨被屠,被林家人猜忌冤枉,这一桩桩,一件件,单拎出来看是很苦。可这每个苦后又何尝没跟着一个甜,彩云寨的温柔,林父的偏疼还有你齐公子,十数年如一日的信任。」

    「你莫不是忘了,这些原都不该她承受。」手握重拳,他说这话时气的有点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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