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坠聆的姑娘

    “怎么了?”

    探着指头,我指了指他后又点了点苏白洛,“侯爷要这样抱着小公主走一路么?”

    话抛出去好一会儿,才听他淡淡道,“没事,在下抱的动。”

    他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我要说的是…”自古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他怀里的那个人虽说是他的徒儿,但……总觉得不好,

    一句话被马蹄声拆的七零八落,我望着飞扬的马尾,暗暗皱起细眉。

    “阿月方才说的是什么?”

    “没,”我摇摇头,接着走在了他身侧,“没什么了。”

    “阿月可知咱们入的这是何时何地的幻像?”

    我低垂的眼,想着方才的一掠而过的马队,随口回道,“衍文十六年!”这是入梦前尹平羌跟我讲的,他要要我入幻圆了眉山月的念想,那便必然要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

    尹平羌说她死在了我火焚扶阳台的次年夏天,迎着向日葵而死。

    “衍文…十六年?”

    得了阿晚的反问,才意识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既已暴露那首当其冲的便该是冷静,我不做声响的扫了眼长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到了圆话的说辞。

    “对啊!衍文十六年啊,怎么了?”反问一句,先将他唬住,静静的等他问到,“阿月是怎么知道的?”

    意料之中,我得意的扬起笑,小跑到一馄饨摊前,指着那明晃晃的招牌,道,“你看啊,安阳小馄饨!”

    邺都即安阳。

    景明帝之前,数百年安阳,景明帝之后,更名为邺。

    “如果说这幻像里的时间和幻像外的一样,那这馄饨摊便该叫邺都小馄饨,而不是安阳小馄饨,所以这里的时间要比外面早。

    而至于早多久么……”我领着他又走到一个卖衣服的摊子前,“你看这里卖的布,一个个颜色老气横秋的都不见一点亮色,侯爷的史书想必读的要比我好。

    自然是记得衍文十六年的时候司天属替皇家测了个命数,而这一命数直接导致了塍国上下整一年不见红,不见绿,白灰相间,死意沉沉!”

    这事儿还是孟夕告诉我的,早前我不爱红衣亮色,唯独偏宠那一身月白,蓝灰色清冷里透着寒意。

    她看着我的穿着,很是难过,道,“二小姐怎么偏偏喜欢这样的色啊,孤冷冷的让人看了都难过,要不咱们还是选个颜色靓丽的吧,我看鹅黄色的那个就不错。”

    对镜梳妆,我捏着裙摆满意的晃来晃去,“不,这个好看,我就穿这个。”

    “二小姐~”她不死心的从架子上取下那件鹅黄交领襦裙,捧到我面前,“二小姐,你就试试嘛,要知道这衣服若搁六年前,那咱们是想穿都不能穿的呢。

    好二小姐,这衣服这么好看,你就试试嘛!”

    我别过头,“不试!”

    “哎呀,二小姐~,试试嘛,就试试吧,就一下,一下就好!”她对鹅黄色的执念让我心奇,多言的问了她一句,才知道原来在衍文十六年时候,她曾随着长兄孟朝入过邺都。

    那时喚做安阳,安阳城里有个芳乐司,司中女子皆美艳绝伦,一向处于边关不见美色的孟朝一下子便被司里的女子俘获了魂魄。

    孟朝存了给她赎身以正妻礼迎娶那姑娘的心思,便将他仅有的亲人孟夕一并带到了司中。

    步步生莲,灿若桃花,孟夕初见那女子时,她穿着的便是一袭广袖鹅黄繁贴襦裙,铃铛坠摆,一步一回响。

    孟夕说,那是那女子最喜欢的舞裙。

    叫,“坠聆”,坠地之铃铛,聆听世人耳语,有大爱,像她的舞步,步步生莲,也步步生怜,存大心。

    她借舞怜惜众生,却不曾想有朝一日她挚爱的衣裙会因为当权者的一句话而要化为灰烬。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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