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昨日漫步者
“「昨日漫步者」的运转方式就是数学推演,它会将每一个人的经历转化成各种数学题,解答得越多越准确,得到对方的经历记忆就越是清晰完整。”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我不想有这种能力,但须构是无法被切割的,它不断催促我,继续去捕获、去搜寻其他人的昨日经历。”
“那些恐怖、绝望、无助、痛苦、憎恨的片段,让我难以呼吸,睡觉时浑身发抖。”
“但我无法让它们不靠近,因为我停不下来,短时间还能控制自己,时间一长脑子里那家伙就会接管我的身体……”
马丁若有所思。
原来人体内的须构序列觉醒,是这样一个过程。
先是慢慢影响意识和行为,再局部接管意识,最终将宿主一点点推入天使化的进程。
“托比,你只要知道名字,就能推演出所有人的特殊时刻吗?”
“我只能写一些亡者的名字。”
少年解释说:“只要写到尚在人士的人的名字,他们就会发现,每个人的记忆都是被各自保护的,我没法撬开活着的人的记忆之门。”
“可能是我太弱了,能看到的仅仅是死者的经历,脑子里那个声音说,我以后是可以看到活人的经历的。”
马丁一听。
这「昨日漫步者」和自己的圣遗物「回响之匣」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仔细想想,两者又有很大差异。
托比能漫步到死者的过去,是因为他现在的须构能力仅限于此。
「昨日漫步者」的核心是推演, 「回响之匣」的本质是死亡回响,只是彼此在某些时候会产生交集。
马丁放下手里的铅笔:“须构序列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效的?”
“我八岁那年……”
托比脸上显出一丝痛苦和恐惧:“波比被鼠人抓走了,那天我和他在外面遛狗, 鼠人突然出现, 抓走了他。”
“没有抓你?”
“没有, 鼠人只是对我狂笑,它们尖锐的嘴巴让我害怕,我喊不出来,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少年双手抱着头,仿佛这一段记忆让他很难面对:“后来波比死了,他的手掌和耳朵被送了回来,野外只找到一些零星的骨头。”
“我从那以后就开始天天做噩梦,几乎无法入睡,忽然有一天,我看到了波比。”
“他就站在那里,非常痛苦,他的手被人砍了下来……”
托比手指抓扯着头发,声音发抖。
他努力让自己将这一段继续叙述下去:“我看到波比在痛苦地哭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黑影,周围都是鼠人。”
“鼠人说‘要怪就怪你的父亲,罗谢尔不同意,我们就送他一只手,继续拒绝,我们再送他一只耳朵’。”
托比身体发颤,粗重的呼吸声让他说的话很不连贯。
可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看到,波比被鼠人活活吃掉,他一直在哭,在求饶,但没有人管他,鼠人们把他啃得一点不剩……”
少年大口大口深呼吸,口中的海枯石都差点掉落出来。
他这时候已经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睛发红。
“擦一擦,喝点水。”
马丁递给他纸巾。
托比用纸擦了擦脸上的液体,手捧水杯小口吞咽,好一阵子后才平复了呼吸:“「昨日漫步者」就是那时候觉醒的,它给我看那些片段,让我做题来继续解锁。”
“最早的时候,我想要搞清楚,到底是谁杀害了波比,我想要报仇。”
“后来不断练习下,我终于看到了,看到了那个高大黑影的脸。”
“他戴着一副铸铁面具,穿着大衣,就是他对鼠人下达了那些冷酷凶残的命令。”
托比捏紧拳头:“他是我父亲的堂弟,也是我的叔叔,奥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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