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屠苏

    刚‎​​‎​‏‎‏​‎‏​‏‏‏走到走廊上,忽见公渊的续弦妻子、诸葛淑正迎面走来!王氏的心头顿时一緊,埋头看了一下衣裳,然后觉得脸颊好像还有点烫,却不知道看起来荭不荭。

    诸葛淑好像也有点不自在的模样,拘谨地走上前见礼,说道:「原来姑也在这里阿。」

    王氏回头看了一眼阁楼,故作镇定道:「仲明在阁楼里,我刚过来与他说点事,谈了几句。」稍作停顿,她又用随意的语气道,「今年王家酿的屠苏酒,配制得很不错,卿尝过了吗?」

    诸葛淑道:「昨天就饮过了。」

    王氏总算忍住了、没有摸自己的脸颊,但说完屠苏酒又有点后悔,似乎是欲盖弥彰,还不如不说!

    好在诸葛淑并没有在意,她轻声说道:「那我去见仲明一面。」

    王氏道:「午宴要开始了,卿等尽快来前厅罢。」诸葛淑应了一声,便与王氏道别。

    等到诸葛淑走进阁楼时,秦亮也下了楼,正准备去赴宴。见到诸葛淑,他便又与丈母行礼,寒暄之余、说了些新年的吉利言辞。

    诸葛淑非常年轻、比令君还要小一些,平常对秦亮也很好。但他一向是有意识地、与诸葛淑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毕竟王氏与诸葛淑还是不一样的,王氏现在其实就是个寡妇。

    秦亮与诸葛淑说了一会话,便去参加了家宴,饮屠苏酒、看歌舞与演戏。家宴结束他也没有再做别的事,之后便道别回府了。

    元旦节日过去,宴会仍然频繁,不过官员们已经开始办正事。没几天,已有朝臣陆续来到相国府走动。秦亮在西厅接见,听完了贺词并道谢,遂留下相国右长史陈骞,自己从走廊夹道、来到了北侧台基上透气。

    只片刻工夫,辛敞就跟了出来,两人站在栏杆后面见礼寒暄。辛敞随即说道:「夏侯泰初自称身体有恙,刚上了辞呈,想要辞去太仆的官职。」

    「哦?」秦亮立刻转头看

    向辛敞。

    辛敞沉声道:「大王认为,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如果秦亮真的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只消亲自去探望,察觉一下经脉立刻就能知道,几乎不会错!但秦亮忽然想起了关于道士、谶语的传言,钟会曾提起,令狐愚也说过,看来不止一两个人听闻。

    秦亮在栏杆旁边踱了几步,不得不考虑夏侯玄的名望。但夏侯玄没有军功,做过雍凉都督、曾跟着曹爽伐蜀,好像不太懂兵事,被司马懿钟毓等人忽悠得团团转。

    然而在秦亮封王的朝会那天,夏侯玄缺席了。况且秦亮总算是受过曹爽的恩惠。

    秦亮遂沉声道:「他产生危害的方式,当初李丰许允已经演示过一遍,便是阴谋搞事的时候、准备推出来撑场面。」

    辛敞立刻道:「大王之言,真乃一针见血!」

    「这样……」秦亮抬起一只手,转身面对辛敞说道,「我不想知道他是否真病了。卿‎​​‎​‏‎‏​‎‏​‏‏‏挽留一下,若是觉得他去意已决,便放他辞职罢。」

    辛敞抬眼看了秦亮一下,揖拜道:「喏。」

    其实明事理的人,知道无能为力,做事多少会考虑后果。反而是太学里那帮人、其中有些半大小子,需要提前盯着点,以防把场面整得很难看。明明是大势所趋顺应天命、不得已而为之,何必把自己搞得像个女干臣贼子似的?

    秦亮也正要离开此间,尚书诸葛诞又走了出来,于是秦亮继续在台基上、吹着初春的冷风。

    诸葛诞道:「今年仆的族子,竟派人送礼贺节来了。」

    秦亮微微侧目,诸葛诞恍然解释道:「便是东吴的诸葛恪!」

    「哦!」秦亮立刻发出一个声音。

    诸葛诞接着道:「信使本来是打算除夕之前到,说是路上耽搁了,元旦都过了才抵达洛阳。说来也奇怪,早年两家虽偶有来往,但诸葛恪从来没有在元旦佳节、专程派人送过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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