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

    再看到地上躺着的拓跋比延,更加恐惧。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探,心头不由一松,有劫后重生的喜悦,直接跪趴在地,不敢抬头,“禀大王,三王子已经,已经死了……”

    拓跋猗卢上前一摸,这才发现拓跋比延已经断气,只是身体还温热,血还在潺潺流着,眼睛痛苦的睁着虚望。

    拓跋猗卢悲痛不已,很快,后宫的消息也传了来,雪夫人伤重不治。

    卫雄和箕澹对视一眼,见拓跋猗卢要下令屠宫,连忙道:“大王,雪夫人和三王子身边皆有随从,正宫留下的仆从只有二十余,又正要被遣散,怎能在后宫聚集shā • rén ?此事的经过需要查清楚。”

    拓跋猗卢这才改口道:“不限手段,一定要将此事查清楚!”

    卫雄应下,立即拉着箕澹去查。

    后宫所有仆从都被抓了起来讯问,卫雄出手凌厉,想要最快速度查清事情的真相以平息拓跋猗卢的怒火,接下来就是想办法保下这一宫的人了。

    今天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而那些宫婢和宫奴的手段也并不高明,只是雪夫人和拓跋比延太过自信,从未想过他们敢在后宫搞刺杀,所以疏于防范罢了。

    至于为什么枣夫人的人能聚集在一起刺杀雪夫人和拓跋比延,卫雄只能说,他们母子太过得意忘形和愚蠢了。

    “……三王子陪雪夫人用过早食,因明日就要随大王去洛阳,因此想要把正宫收拾出来搬进去,正宫留下的仆从也要安排去处,因此特意叫了他们过来训话。”

    卫雄刻意不提枣夫人,只提正宫,以免再刺激拓跋猗卢。

    但这也足够拓跋猗卢怨恨枣夫人和拓跋六修了,“是他们命人刺杀雪夫人和三王子?”

    “正宫的奴婢皆亡,没有口供,但从查到的证据来看,并不是枣夫人和大王子指使,是这些奴婢妄加揣测,想要替枣夫人报仇,所以才趁着雪夫人和三王子对他们训话时刺杀。”

    卫雄抬头看他,小心翼翼的道:“大王,这是个意外。”

    “意外?”拓跋猗卢冷笑道:“若不是拓跋六修不敬不孝,怎会生出这么多事来?派去新平城的人回来了吗?逆子可愿来见我?”

    从平城到新平城,走官道并不远,只有一百多里而已,快马一天就能到,日出出去,落日前到达。

    他是两日前派出的官员,今日当归。

    卫雄低头道:“或许等到日落时能归。”

    拓跋猗卢道:“点兵,今日逆子若不来请罪,即刻发兵新平城,给我踏平新平城!”

    卫雄跪下谏道:“大王不可啊,新平城也是您的国土,兄弟阋墙,三王子已故,难道还要再逼迫大王子吗?”

    “你闭嘴!”拓跋猗卢指着他大骂道:“比延就是被他害死的,就是被他害死的,就算我只有他一个儿子,这个王位我也绝对不给他!何况,我还有别的儿子呢,普速根呢,让他来见我,快让他来见我!”

    拓跋猗卢手掌颤抖的握紧座椅把手,眼中皆是愤恨,还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恐惧,“从他出生开始,我就知道他是逆子,他是专门来克我的。果然,他越长大就越与我对着干,只会给我惹祸,在外面逞凶斗狠,不敬不孝,不忠不义,比延是他的亲兄弟,他竟然让一群卑贱的奴婢刺杀他……”

    卫雄想要重申调查结果,箕澹拉了他一下,将他劝走。

    卫雄不是很高兴,甩开箕澹的手道:“你为何不让我劝?难道要看着他们父子相残吗?”

    “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箕澹叹息道:“从大王废黜枣夫人开始,我便预料他们父子不可能善终,大王显然是想打压大王子,让他不仅身份服从于三王子,心理也要服从。”

    “大王子要是别的性格也就算了,说不定还真被大王打压得不自信,懦弱顺从起来,偏他是遇凶更凶,遇狠更狠的凶狠之人,父子两人这样的脾性,很显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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