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决战（二）

　海拉的船幽幽悬靠在彩虹桥边上。船舷上占满了无数的蓝色皮肤的军人，他们整装待发。船一靠桥，他们便用力一跃从船舷上奔下来，兴奋狂热地冲向诸神。

　己方的军队同样悍不畏死地迎上霜巨人的军队，双方混战成一片。

　此刻，中庭的天空中已然没有了光明。太阳和月亮已经被芬里尔的两个孩子吃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黑。

　不过这些影响不到阿斯加德。阿斯加德的天空点缀着繁多星子，自有微光。

　紧跟着霜巨人下来之后，从船上跳下一只三头地狱犬。面目憎恶，口涎横流，一看便是shā • rén 无数没准还吃人无数的凶兽。

　这大约就是海拉的宠物加姆。甫一出现，竟是在拥挤的人群中横冲直撞，不分敌我地攻击。误伤了许多霜巨人，当然他们自己也杀红了眼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受伤最多得还是己方队伍，很多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加姆撞飞了。

　诸神中急忙飞出一人，独臂持剑横拦在加姆面前，那是用一臂换来芬里尔被缚的战神提尔。

　彩虹桥的守护神海姆达尔正欲参战，彩虹桥远处又飞来一人。如巨人般的身躯，长了一颗丑陋带角的头颅和火红的头发。

　诸神中有认得的，见到他的样子惊呼：“洛基挣脱锁链出来了！”

　这就是一直活在传闻中的洛基。他拦在海姆达尔面前，不允许海姆达尔对其他人伸以援手。

　这二人也激烈地交战起来。

　众人酣战正浓，杨超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倒也不是完全没动，他微昂着头，凝视着静静地立于纳吉尔法船头的女人。

　女人穿着黑袍，一半身躯暴露出来，半是雪白细腻肌肤，半是腐烂惨白的骨头。这女人就是死亡女神、冥界女王海拉。

　她原来站在高处冷眼旁观这一团乱象，察觉有一道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她便同样看过去，与杨超的视线相接。

　在见到本人之前，杨超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包括海拉的样子、相见时的情形。

　无论哪种设想，都不如今日设身处地地与海拉面对面来得触目惊心。

　海拉的样子没有吓到杨超。但与她四目相接时，杨超却觉得自己如坠入无望的深渊、一汪死水中。这个女人，她本身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