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

    ……

    洛阳城外,天色已入夜,并州大营之中,稀疏的火把在夜风中抖动,此时整个并州大营都在收拾行囊和兵刃,丁原准备率领并州军团返回边界。

    在大营的偏帐中,吕布此时浑身酒气,大帐中到处是喝空的酒坛子,此时吕布已经醉眼朦胧,然而双目中却充满了不甘和唏嘘。

    “奉先!你看谁来了……”一个身穿甲胄的战士拉着一个身穿武士袍的中年男子走进营帐,来将正是丁原账下大将之一的侯成。

    而侯成身后跟随的男子,面色白俊,双眸熠熠生辉。

    吕布眯着眼抬起头,虎目打量着中年男子,犹如一头凶兽一般,虽然不发一语,那种恐怖的凶气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吕布眼中闪烁这疑惑之色,他一时间没有认出此人是谁,侯成则凑上前笑道:“你不认识他了!他是李肃啊!曾经在刺史府任职!”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像有这么个人!”说完不再理会李肃,自顾自的提起酒坛开始饮酒。

    “猛虎困于栏,脱去爪牙,与猪狗何异?怪不得你只能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李肃突然冷笑一声,对吕布发出讥讽之色。

    “你说什么!”吕布双目中露出凶芒,释放出铺天盖地的狂暴压力。

    吕布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从座椅上站起来,侯成和李肃被狂暴的压力直接掀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肃只觉得狂暴的凶气顷刻间就能将他撕碎,李肃后背已经汗流浃背,然而富贵险中求。

    李肃强打精神哈哈笑道:“如今吕兄已经贻笑天下,成为洛阳士族公卿饭后取乐的谈资,现在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躲到边境之地,在天下人眼中永远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和笑话小丑!”

    吕布双目变得血红,不过想到酒宴上的那一幕幕,现在自己不就是一头丧家之犬,长叹一口气便坐在回位置上,充满了失落和彷徨。

    貂蝉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人,然而那种心碎的感觉,让吕布只觉的人生陷入了灰暗。

    吕布闻言陷入了沉默,李肃则给侯成使了个眼色,侯成双眸中闪过一抹精芒笑道:“只有权势才能彰显英雄的气概,就说现在闻名天下的冠军侯秦戈,他如何能够与奉先你相比,以奉先你的绝世才华,只不过是生不逢时,只能默默的在边关终老,所谓美女爱英雄,奉先您如此英雄人物,一旦权势加身,那秦戈算什么,根本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李肃趁热打铁道:“即便是冠军侯,他也不得不在士族面前摇尾乞怜,才能获得现在的权势!如今朝堂上都被那群如同猪狗般的士族公卿把持,然而如奉先这样的英雄,只能在边境的苦寒之地吃雪和风,与异族如斗犬般的厮杀!”

    吕布闻言双目中闪烁着一抹血芒,想到自己的种种经历,同时他心中浮现出了秦戈的身影,一直以来他敬重秦戈。

    而现在秦戈舍弃洛阳的荣华富贵,到域外去血战,这在吕布看来是武者最高的义节。

    然而的确如李肃所言,即便名震天下的秦戈,在域外为了大汉苍生社稷的血战,然而在士族眼中不过是一头凶厉的鹰犬,他们在骨子里是瞧不起他们这群武夫的,既然瞧不上秦戈,自然也更加瞧不起自己。

    李肃长叹道:“如今大汉风雨飘摇,是像奉先你这种英雄和将士,扶持住了这即将倾倒的大厦,然而我们与外族和贼寇浴血奋战,而那些士族公卿却高高在上享受着本该属于我们的荣誉,吞吃着我们创造的荣华富贵,而且还要将我们踩在脚下,当做猪狗来羞辱!我们要怎么做呢?像秦戈那样对他们卑躬屈膝,将一生奉献到边疆直至战死!被他们榨干一切,还沦为他们的玩物和笑料,甚至有些人连成为鹰犬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边境化为一具枯骨!”

    李肃的话犹如钢刀一般刺入吕布的心口,而让本来经历一次次打击的吕布,此时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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