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至天宣关

 姜春秋无力的跪在地上,他跪在血里,却像是跪在了惭愧之中。

 身为剑宗宗主,他做到这个地步,也真的是非常成功了。

 他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走了。

 看着绝望,一步步迈向自己。

 责怪。

 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呢?

 姜春秋满腔怒火,又应该对谁而怒呢?

 是萧慈吗?

 姜春秋闷哼一声,在思虑的时候,他的意识似乎是有半分是迷糊的。

 他身形一歪,手里的剑勉强能够撑着自己即将倒下的身体。

 姜春秋还记得。

 记得韩景泽离开的时候,沈越的决绝。caset

 他的悲伤,仿佛整颗心都坏死了。

 他失去了光,失去了一切。

 以至于他如今离开都能够如此孑然。

 韩景泽不在了,沈越也不会再在了。

 沈越那个时候的悲恸模样倒映在他的脑海中,是如此的清晰。

 清晰到,他差一点就失去了意识。

 飒。

 人魔战场中唯一地而立。

 萧慈就那么站在那里,他衣衫飘飘,满身的意气风发,正是少年佳意气。

 他一双眼,是寻常人看不透的紫。

 更是寻常人看不透的悲伤。

 而今,他们才发现,那一双紫色的瞳孔,原来是那么让人厌恶的。

 不是因为萧慈是萧慈。

 而是因为,那一双紫眸所带来的震撼和恐惧。

 以及……死亡和绝望。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所有的质问都被迫安在了萧慈的身上,萧慈那一张俊美的脸却仍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小桃子眼神恍惚,娇躯微微一颤。

 江那笙见状,当即将小桃子的身形稳稳的扶住了。

 江那笙这才发现小桃子的状况似乎是有些不太对。

 “小桃子?”江那笙察觉得到小桃子情绪的变化,似乎是和其他人一样有些急火攻心了。

 她喊了小桃子一声,但小桃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曾论不会干涉人魔大战。”萧慈淡淡的开口,他的声音清晰却低沉,那音调带着几分异常,钻入在场所有质问的人的耳畔。

 “哑女是我敬重的前辈,沈越是我的知己。”萧慈低了低眼睛,那一抹紫色似乎是沉了一些色泽,“但我并不是神。即便是神,也未必能够雨露均沾。人魔大战中干涉了那么大范围的生死战。何人能够堂而皇之的,站在我面前说,能够救下所有人?能够将魔君都纳入其中呢?一些在魔君手中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和责怪其他人?为什么不是首先站出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错?是不是自己拖累了其他人呢?只会推卸责任,也真的是非常优秀的行为了。”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刚刚是谁救了你们?有些东西,能够给到你们,也能够收回来。如今这一方静土,你觉得如何?”

 “我本身就拥有魔族血脉,也拥有魔族中非比寻常的地位。即便是魔君也得给我一个面子,你们再想想看如今人魔大战的处境到底是哪一方占据了上风?”

 “若非是我,你们剑宗就全灭了,还以为咒魔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主吗?沈越都不是对手,又何况是你们呢?”

 “不过,若是你们硬要责怪我也不是不可以。那么,我就欢迎你们过来报仇。又或者是发泄?随便什么都好。只不过,若是不小心弄死了的话,就别怪我了。”

 萧慈眨眨眼,他似乎是有意识到他们所吐露的心声一边,又一次开口道:“毕竟,我可是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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