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摆宴席

    就连背景深厚的齐法师都败了,以后谁还敢贸然挑战他?

    这件事情当然震动不了朝局,也不会引来上层大人物们的兴趣,可在帝京的中下层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震动,好些人都在谈论高老爷高明隐要在太平客栈的帝京总号请人吃酒宴,还专门请来了戏班子助兴,唱的老三样,失空斩,意味深长。

    傍晚时分,太平客栈帝京总号的门外已经停满了马车——道门提倡平等,不喜欢轿子这种人力工具,认为轿子是儒门老爷的象征,所以马车再度兴盛,取代了轿子。当然,这些达官贵人们未必是认可道门的理念,甚至道门内部许多人都不认可,但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既然是玄圣他老人家提出来的,又是与腐朽儒门划清界限,自然大批人选择跟风。

    从马车上下来之人,自然个个都是绫罗绸缎,谈笑之间,透出寻常人难以触及的富贵之态。

    据说高老爷今天包场,要知道这可是帝京总号,有人估算过,包场的费用,加上流水一般的宴席,仅就今晚的花销,便要直逼一万太平钱的大关。

    太平客栈帝京总号一天的流水当然没有一万太平钱如此夸张,但包场需要谢绝许多客人,这会给太平客栈客栈造成损失,甚至是长远的损失,太平客栈并不喜欢包场,却又不能拒绝,自然就是抬高门槛。于是太平客栈把这部分损失计算进去,并加以放大,所以才会得到这样一个相对夸张的数字。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能算是个小数目。

    可高老爷大手一挥,花了。

    不仅仅是高兴,还是同样的理由,战场也好,商场也罢,都不能露怯,只要别人仍旧畏惧自己、相信自己,那么就是负债累累,也能悠游自在。所以好些商人越是处境艰难,就越要展现自己的豪奢,以此来增强别人对自己的信心。

    在这一点上,西洋人说的不错,信心和信用是比黄金还要宝贵的存在。

    二楼宴厅之中,宴席如孔雀开屏一般摆开,其中不乏大商人、士绅和官员,也多是与高老爷有往来之人。只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道门之人。很显然,就算有道门中人对此事报以幸灾乐祸的态度,也不会在明面上公然表现出来,正是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不要做。

    片刻后,正主高老爷到了,他从一道侧门进来,并不张扬,不过他刚一入场还是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中,几乎所有人都起身拱手行礼。

    高明隐一个商人,却让好些官员主动行礼,可见其势力庞大。难怪他敢为了一个绿翠下处就与道门的法师掰一掰手腕。

    高明隐一边走,一边拱手还礼,面上挂着温和、从容又不失威严的笑容,与那日在齐玄素面前先是低声下气、后又阴狠威胁的样子判若两人。

    素有“花太岁”之称的高衙内高世德还未现身,不过已经有人向高老爷禀报了,说公子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且还是道门那边亲自送来。

    高明隐闻听这个消息,嘴角微微一翘,有得意,也有讥讽,还有几分不屑。

    众人落座,高明隐自是坐在主桌,在这一桌上,不仅有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还有顺天府的同知、通判以及吏房的司吏,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高明隐与几位好友略作寒暄,说是等高明德回来之后,代他敬这几位叔伯几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骚动起来。很快就有仆从进来,对高明隐谋主蒋竹坡耳语几句。

    蒋竹坡脸色微变,赶忙起身出门。

    很快,蒋竹坡便满脸死灰地返回宴厅,甚至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高明隐注意到了这位谋主的异常,心里打了个突,面上却还镇定,问道:“什么事?”

    蒋竹坡吞吞吐吐道:“东翁,帝京道府把人送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不孝子还赖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给他的诸位叔伯见礼?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迎接他吗?”高明隐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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