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理

 骑兵们肃穆而立,就像一群看客。

 齐玄素道:“我敬你穿的这身黑甲,我也理解你为兄弟报仇的想法,可对我来说,这不是你想杀我的理由。”

 “明明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先行动手,铳铳要命,我为自保不得不出手反击,结果你们技不如人,被我打残,到头来倒好像我罪大恶极。”

 “强的有理,弱的也有理,就我们夹在中间的人没理,这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陈猛沉默着拔出了佩刀:“朝廷和军令就是最大的道理。”

 齐玄素道:“我说过,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我也说过,对抗黑衣人,对抗朝廷,是没有好下场的。”陈猛冷冷道。

 齐玄素轻声道:“的确,对抗朝廷,对抗道门,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是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要是死了,你的妻儿老小怎么办?就算我被碎尸万段,该没饭吃还是没饭吃,你不为她们想想?”

 陈猛脸色骤变,却是已经迟了。

 齐玄素身形暴起,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陈猛根本无法躲避。

 只见得齐玄素以四肢死死抱住陈猛,如同蟒蛇绞杀猎物。继而齐玄素猛然发力,传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咔擦声,让人毛骨悚然,距离昆仑阶段只剩下半步之遥的陈猛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四肢和胸腔被生生绞碎,双目圆睁,两只眼珠几乎脱离眼眶。

 那日飞舟坠毁的时候,齐玄素就是用这一招绞杀了老道人。

 周围的黑衣人如何也没想到如此惊变,纷纷举起火铳对准了齐玄素。

 只是齐玄素早有预料,就势一滚,用陈猛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给过陈猛机会,是陈猛自己不珍惜,那也怪不得旁人。

 黑衣人的火铳弹丸悉数落在了陈猛的尸体上面,有了这层阻挡,弹丸变为强弩之末,便伤不到齐玄素。齐玄素待到一波火铳攻势过后,推开尸体,捡起自己“神龙手铳”的同时,一跃而起,直奔骑兵头目而去。

 就在陈猛对齐玄素“动手动脚”的时候,齐玄素一直在观察周围的骑兵,他之所以放下手铳,原因之一就是他不想直面冲锋的骑兵,哪怕只是轻骑兵,而非人马披甲的重骑兵。

 不过在没有足够距离进行加速冲锋的情况下,骑兵的威力就相当有限了。

 骑兵的头目是一名把总,瞳孔收缩,死死盯着那名不知姓名的江湖人士,不进不退,反而一勒马缰,策马双腿夹紧马腹,拔刀迎上。

 黑衣人骑兵配合熟稔,其余人也一起抽刀合围而来。

 这是一个火器方兴未艾而冷兵器仍旧称雄的时代。

 虽然火器的影响力已经足以左右战争的走向,但骑兵们也未曾退场,大玄朝廷仍旧重视马政。

 放眼整个天下,共有五大产马区。第一是西北产马区,包括部分西域,以及秦州、凉州等地。第二是塞北产马区,也就是金帐王庭统御的广袤草原,历代朝廷都在此设立马市。第三是西南产马区,以蜀州、云州为主。第四是中原产马区,中原自古车骑驰逐,养马颇盛,养马成风,后曾一度衰落。晋州雁门关为塞北马种入口地﹐朝廷在晋州河东府设有牧监。第五就是辽东产马区,主要集中在奉州和辽州等地,以奉州为主。

 大玄朝廷在这五个地方设立苑马寺主持养马,苑马寺其职司同于太仆寺,为从三品衙门。各寺分设卿一人,少卿一人,寺丞无定员,各辖六监二十四苑,苑分三等,上苑牧马约万余,中苑七千,下苑四千。苑马寺督各苑养育马匹,听命于兵部。

 这些西州边军的坐骑便来自于西北苑马寺的上苑,体型高大,哪怕是不曾披甲,仅是马匹本身就达两千斤之重,若是人马俱披甲的重骑兵,则将近三千斤的重量。如此重骑,结成阵势,上万骑一起冲锋,当真是铁甲洪流,无可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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