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外面都在盛传朱厌大人您被人类豢养了，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它说着，瞥了一眼苏瑶。

    苏瑶听不懂妖魔之间的对话，只听到那条蛇一直在嘶嘶作声，见它看向自己，当即也不甘示弱地回看过去。

    输人不输阵，要的就是气势。

    背后揽着她的林厌玉靠在浴池边，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苏瑶的发，随意朝着它扫去一眼，“我的事情应该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大蛇见状立刻移开了视线，蛇头低垂着，不再看苏瑶，恭恭敬敬道，“那是自然。”

    “只是小的想斗胆问一句，大人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那你觉得我此时应该在何处？”

    “您此刻应该在归墟深渊边守着才是。”大蛇吐出蛇信，浓厚的妖气弥漫，屋内的妖魔也开始蠢蠢欲动，时不时响起几声低吼。

    “若不是您血肉的味道，我也不会发现您在这里。”

    它抬起头，吐出鲜红的蛇信，“您似乎受了伤。”

    “您说，朱厌的血肉会是什么滋味呢？应该会令人异常沉迷吧。”

    林厌玉并不认真听它讲话，只是在替苏瑶整理发丝，他整理得很仔细，在将苏瑶最后一缕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时才轻描淡写道，“异想天开。”

    “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不是么？朱厌的血肉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尝到的。”

    大蛇缓缓游到浴池边上，原本恭敬的话里含着隐而不漏的讥讽，“您现在弱小到连您怀中这个人类都反抗不了。”

    “这就是您接近人类，还妄图化为人形的下场，您现在确实是化为人形了，甚至一点破绽都没有，可结果呢？现在沦落到这副田地。”

    “只能依靠着这副皮囊来取悦她，向着她摇尾乞怜，来换取那么一点可怜的庇护。”

    “好歹我还有这么一副皮囊。”林厌玉轻笑一声，贴近了苏瑶，低头在她鬓边若有似无地落下一个吻，缠绵且缱绻。

    “苏瑶姑娘对我的模样可满意得很，不是么？”

    苏瑶默默点头。

    她听不懂大蛇的话，只能从林厌玉的话里推断出一些信息来，仍旧一知半解的，瞧着林厌玉一副气定神闲，不急不躁的模样，她也慢慢安下心来。

    甚至还有闲心默数屋里的妖魔数量。

    “谁能想到昔日的凶兽朱厌竟然会堕落至此。”大蛇话语里带着叹惋，“不若把朱厌的力量贡献出来，让其他妖魔继承朱厌的力量与荣光。”

    林厌玉抬起头，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他伸出手遮住苏瑶的双眼，“是么？那就来试试吧。”

    几乎是在他话音将落的瞬间，地上乌黑的影伸出触手，将屋内的妖魔尽数禁锢，吞噬。

    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然被拉入黑暗，仿佛蛛网之上的猎物，而他则是致命的猎手，耐心等待着猎物落入网中。

    如今正是收网的时候。

    林厌玉的瞳孔由乌黑转变为猩红，在暗处显得异常妖异。

    他低低笑道，“你说的没错，血肉的味道确实是令人沉迷。”

    话语里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大蛇也被禁锢于黑影之中，它似乎没有想到情形会反转，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无力地吐了吐蛇信。

    待其余妖魔都被吞噬殆尽，只留下那条大蛇的时候，林厌玉才放下了遮住苏瑶眼睛的手。

    他弯下腰，亲昵地贴了贴苏瑶的侧脸，眼中的猩红未曾褪去，妖气四溢，魔纹自脖颈处攀爬上去。

    语气仍旧是温柔多情的，“不知苏瑶姑娘现在是否还对厌玉怀有爱慕之心呢？”

    他松开苏瑶，将其抱到浴池边上去坐着，抚上自己的侧脸，似是叹惋，“苏瑶姑娘可还对这张脸心动？”

    苏瑶坐在池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坐在那里愣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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