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摩遗体

  新皇的登基大典,直到一个月后才举行。

  新皇帝自然是在这场席卷京城的大fēng • bō 背后最大的赢家。

  信王,不对,现在应该叫天祯帝了。

  正巧登基之后不久便是年关,年后改元“天祯”也是合情合法。

  至于输家,当然是阉党。

  先是魏公公自请为先帝守陵,但是新皇以魏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劳苦功高为由,特意准许其出宫还乡养老。

  这一举动,就相当于判了魏公公死刑了。

  现如今,阉党人人自危,京城的气氛倒比之前更加紧张。

  正值国丧期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打发时间。

  张人凤便寻了岳灵峰下棋。

  对弈之时,免不了要提起朝政。

  “皇上登基后的举动为兄也是没有看懂,先是砍了魏公公这杆阉党的‘大旗’,现在又提拔了赵靖忠为东厂提督。”张人凤摇头叹了口气道。

  “难道皇上还要接着宠幸阉党不成?”

  谁都知道,赵靖忠乃是魏公公的养子,铁杆的阉党。

  岳灵峰落子后笑道:“这说明这位新皇上厉害,知晓对症下药,现如今的局面可不是一味下猛药就能行的。”

  阉党势力毕竟树大根深,若是不加以区分,一律铲除,只怕朝中上下无一人能幸免。

  张海端在阉党得势的时候当了这么多年的首辅,他难道会和阉党没有瓜葛?

  至于其他官员,就更不用多说。

  真的勇士,不是在牢里,就是在地下。

  所以皇上拔除阉党的心是有的,不然就不会让魏公公告老还乡,连守陵的机会都不给。

  至于提拔赵靖忠,

  一则是为了安抚一下那些或多或少和阉党有过牵连的官员,告诉他们只要手上没牵扯太深,手上不是太脏,此前的事新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全过去了。

  毕竟魏公公的义子都得到了重要。

  二则也是为了继续麻痹阉党,剪除魏公公的党羽。

  当然最终目的还是防止有人铤而走险,引起更大的祸端。

  这一步可谓是走的极其聪明。

  现在阉党的那些人,牵扯不深的早就划清了界限,投向了新皇的一方。

  无法脱身的,见到赵靖忠得势,也都一窝蜂的凑到了赵靖忠的身边。

  至于魏公公,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要死要活就全凭皇帝的一句话。

  “前儿一大早,魏阉便离京回乡了。”张人凤感叹道,谁能想到阉党竟能倒得如此之快且简单。

  “昨晚上,锦衣卫的人抓了许显纯。”他继续说道,首辅府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京中发生的这些事瞒不过他。

  当然岳灵峰的渠道更深,早在昨晚锦衣卫行动之前,他便已得到了消息。

  甚至他还知道,锦衣卫会派出谁去执行这项任务。

  当然是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这三个倒霉蛋。

  不得不说,裴纶在京中厮混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就在沈炼他们三人还未出发的时候,这份名单便已出现在岳灵峰的桌上。

  当然,即使没有这份情报,岳灵峰也知道抓捕许显纯的是他们三人。

  这个世界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魏阉离京,阉党一派的实权人物接连落网,看起来是到了皇上收网的时候了。

  张人凤的父亲张海端也不好过。

  新皇登基后,便调韩旷阁担任次辅。

  韩冈此人向来与张海端不对付。

  入阁之后,二人已经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数次,张海端次次都没讨着便宜。

  “张兄,不如再劝劝伯父?”岳灵峰试探着说道。

  现在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再不急流勇退,怕是要落个与魏阉一样的下场。

  张人凤苦笑道:“父亲若真是愿意听我,为兄又何必这般烦恼。”

  岳灵峰思忖片刻,随后将手里的棋子随意落下后说道:“我观张伯父并非贪恋权柄之人,又对金银财物不感兴趣,既然这首辅位置做的如坐针毡,何苦要硬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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