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拜相不拘1格

  “要看这个时代。”

  “我们能否在这个时代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一笔。”

  严世藩愣道:“爹是不争了?”

  严嵩笑了笑,说道:“夫唯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老夫也只有协调好这些新人才,替陛下给他们培养好,这首辅的位置才能坐得更久一些。”

  “陛下还是需要一位老成持重的老臣居中协调的。”

  “老夫只用做好这些事就行了。”

  严世藩点头,似懂非懂,他忽然说道:“既然已经知道姓名,那我晚间去请张居正喝酒?”

  “注意点,收着脾气,别得罪人。”

  “明白,明白。”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啊,不管圣贤平庸,都得为一个利字,至于这利呢,到底是钱粮,还是名声,亦或者是道义,都是有所得的。”

  “只是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便如这均田,千年田八百主,田地的主人到底是谁,这是说不好的,凭什么就该分出来呢?谁种粮食不是种?”

  “那些因为分田而受利的百姓就不贪了吗?”

  “他们省吃俭用,起早贪黑,为的是什么,不还是多存些钱,买更多的田吗?这又与地主的区别在哪呢?”

  “不过是一个做成了,一个没做成罢了。”

  天下熙熙攘攘,雷峰塔也已经倒塌,徐阶行走在无锡的田野间,赤脚才在水田里,手中握着一根鸠杖一样的手杖,不同寻常的是这根权杖的顶端,是一个骨头做的形状。

  倒不如说,那本身就是一块人头骨……

  那是佛顶骨舍利,释迦牟尼佛头骨化作的舍利子,雷峰塔下用以镇压白蛇的佛宝,如今落入了徐阶的手中。

  而一条细微无比的白蛇,正在头骨间穿梭……

  跟在徐阶身边,一起涉足田野考察成果的,正是许栋,许家的两万顷良田自然不可能在徽州,那里贫瘠的很,所以商人才多。

  田是分布在江南各地的,都是上好的水田。

  而田分出去了,怎么分又是讲究。

  徐阶是以买卖的形式进行均田的,严格核实购买者的资产情况,多少亩以下的才允许购买,而田地的价格不到市价的三分之一……

  江南百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更不觉得均田要钱是什么荒唐事,反而不要钱才是荒唐的。

  有买卖,有契约,有官府公证。

  他们是高兴无比,因为这样以后谁也不能反悔,田是真正让他们安心的落入了口袋当中,至于那些穷的连一亩地都没有,拿不出买地钱的……

  那些人有话语权吗?

  民这个概念,以前一直是士绅,如今扩展一下,到也可以扩展到那些富农、中农,至于贫农?佃户?

  自然也是要照顾的,但不是第一批。

  等第二批,上亿亩田地的“均分”嘛,反正最低都是有一亩地的,没钱没关系,可以贷款,二十年、三十年,慢慢还嘛。

  徐阶搞均田免赋,可不是做善事的,他要的是资本的变现。

  “一直以来,有个问题我没搞明白,为什么张执象和嘉靖那些人,会认为田地就是那些泥腿子的,这些田跟他们有关系吗?”

  “千年田,八百主。”

  “田地交易,货主变换,若真要说,大家都是有渊源的,张执象他们强行要推行的均田,是不是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卖我们之利,慷他人之慨?”

  “张执象不要利,要的只能是名咯。”

  许栋认为田地就跟那些穷鬼无关,张执象他们要做的均田免赋,是慷他人之慨,而张执象他们能够得到的,是名,是道,是义,而被分田的地主,才是失去了一切。

  许多地主,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大部分地主,反而是从农民一步步积攒来的,是好几代人勤俭持家攒下来的。

  而那些没田的佃户,虽然很多都是因为天灾人祸。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祖上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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