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总兵剑气刻诗

    范征失措间对拼一掌,滑退数米。

    依旧没有从自家公子的死中脱离出来,犹自不敢置信的指着张执象说道:“你,你,你……”

    张执象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城楼上的边军动作,可以确信的是边军动作很快很凌厉, 并没有荒废,或者说,对于将门而言,手中的兵有多能打,才是最大的财富,他们不敢荒废。

    皇权无法下乡,蒙古的大汗也控制不了所有牧民。

    整个九边漫长的防御线, 一到秋冬, 日子过不下去的牧民就必须南下劫掠,而边军的日常就是对付这些寇边的贼匪。

    长期的训练和小规模战役,让大同守军的战斗力保持的很好。

    从张执象动手开始,大约三分钟左右就有一队骑兵先赶到战场,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有数百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了。

    而且。

    他们相比于战阵,似乎对付江湖高手更加熟练,准备了渔网等器具,城楼上的火炮更是做好了填装、瞄准,只待点火。

    范家公子的死直接惊动了大同总兵郤永。

    这位总兵官骑着马而来,身后跟着一营骑军冲出,包围了战场,而郤永甚至不愿靠近,只待人马分开,让出路来, 他看到张执象后才瞳孔微缩。

    显然,他见过张执象的画像。

    但他却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后, 说道:“阁下在军国重镇外逞凶shā • rén , 视我边军于无物乎?众将士听命……”

    郤永右手缓缓举起, 待他落下的那一刻,便要发动攻击。

    大同有五万守军,虽然除了大同城外还有四十六处军堡,但城内也有近三万大军,郤永是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大军碾压,干掉张执象。

    但动手之前,他要等张执象先自报身份,然后想办法给张执象安一个私通蒙古的罪名。

    毕竟,张执象会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跟夏言的合作。不然,他为什么要杀代表晋商过来的范灵煜?

    必须先下手为强……

    “郤永?”

    张执象没有说什么,反而喊了郤永的名字,郤永犹豫了下,说道:“正是本将。你这道士,逞凶shā • rén ,枉顾大明律法,还待如何狡辩?”

    张执象仿佛背书一样说道:“嘉靖三年,大同兵变。”

    “大同府巡抚都御使张文锦被杀,九月,朝廷派遣蔡天佑、桂勇等人,以‘谕抚’为名,设计宴请郭鉴等叛贼,擒杀三十余人。”

    “那是陛下第一次试图掌控宣大,你们杀了陛下派去的张文锦。”

    “却不料陛下在你们兵变后还敢shā • rén 。”

    “接下来几年,你们不堪受扰,为了警告陛下,在嘉靖十二年继续兵变,火烧总兵府,杀了陛下派去的总兵李道。”

    “后来为了镇压叛乱,朝廷派了刘源清和郤永去攻打大同。”

    “说是攻打,其实你们直接进城了。”

    “陛下派的刘源清却反而成了勾结兵变叛军的人,被押入大牢,而你却成了新的大同总兵。”

    “郤永。”

    “你今天还打算兵变吗?”

    郤永面色微变,这些事情,张执象作为国师,只要愿意知道,锦衣卫肯定是有情报的,问题在于张执象将这些事说了出来。

    张执象过来,就是在等他兵变?

    真的只是一个人?

    郤永一瞬间思考了很多,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张执象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我孤身一人离京,并未调兵遣将。”

    “只是。”

    “我先去了丰州滩,俺达汗已经斩了赵阚的头,如今使者正在路上,不日就要递送京师。”

    “郤永,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兵变吗?”

    郤永莫名感觉压力巨大,额头都沁出汗来,风仿佛都干涩起来,他看着张执象对视了好一会,忽然,他翻身下马,高呼:“不知国师当面,卑职罪该万死,国师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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