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耕女织积年余庆

  “娘,收下吧。”

  “这咋能收,我们虽然穷,但是不能……”

  “娘。收下吧,我们收下,小公子才会心安一些。”

  “……唉!!”

  沉默过后,老婆婆重叹了一声,夜里暗了,没灯火,在院子里干坐了许久的母子俩,老母亲忽然问道:“儿啊,你说小公子以后能当状元吗?”

  “一定能。”

  “那……能当宰相吗?”

  “……应该是不能的。”

  “咋就不能了嘞?”

  “小公子是好人。”

  ……

  陈五家中一行,王绛阙本以为张执象会有些意志消沉,但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他从车窗看着天上的星月,眼里似乎有光。

  回到院子,张执象没有休息。

  而是在书房当中,展开了一张纸,添墨后写下了一行字:应天府各阶级现状分析报告。

  翌日。

  张执象一早就出门,他这次连王绛阙都没有带,只带着雨水,先是雇了车,然后去找了陈五,在陈五的帮忙下,开始了对城南四个坊区进行抽样调查。

  至于一个小孩一个丫头是否会有危险。

  从昨天四叔的态度,他也差不多猜出来了,王源之应该是有安排人对他进行暗中保护的,所以他才敢乱跑。

  也就在他挨个调查的时候。

  王源之来到了张执象他们住的知竹苑,进入书房,看到了书桌上的书稿,除了那一摞完成了近半的《炁体源流》外,一旁还放着几张纸,正是那份分析报告。

  王源之看过一遍后,竟然不顾女儿在后面等着,又仔仔细细的再读了两遍。

  这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将书稿递给女儿。

  他自然不是因为民生艰苦而如此,这世上的苦难和黑暗,他见的远比张执象多,他有如此神态,原因在于张执象的这个分析方法和角度,让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这是有可能解决大明当下问题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

  其实治国也如同治病,首先要辩证病理,辩证准了,再开经方,如此治病才能有效如桴鼓、沉疴立消的效果。

  若不然。

  吃着没用还算好的,很可能一剂药下去,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