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面基

    手按在口袋外面,摸到里边硌手的一小块,禇临叹了口气。

    烫手山芋。

    禇临本打算趁课间姜予年没在时,叫他们班的人把这U盘放他座位上,但转念一想,姜绒明显是想把这份U盘给她堂嫂的。

    倘若她知道了姜予年对小陛下怀有的心思,那些由荷尔蒙的冲击感与日常氛围感的欲构成的写真,是不是也会被她笑着转手送给小陛下呢?

    摁在U盘上的手指停顿许久,才放下来。

    姜予年登上大巴车,十三中校霸天团已经占据了最后边三排,一见他过来热情招手:“年哥这里!”

    他挑了个倒数第二排的靠窗位置坐下,车身摇摇晃晃地发动,驶出校门后逐渐趋于平稳。

    姜予年心不在焉地想着事。

    其实昨天姜绒说的不无道理,禇临的外形条件的确出挑得过分,又与抱抱小熊是青梅竹马,近水楼台,像是许多言情小说里边完美无缺的竹马一般。

    和禇临这样真真切切的人比起来,他作为一个网友,在抱抱小熊的心目中形象是很模糊的。

    他的劣势很大,履行赌约后差距更是无限拉大,好在抱抱小熊没有生气,照常往警卫室的架上送香薰小零食。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勇敢!

    姜予年闭上眼陷在座位里,想到姜绒说的这句话,垂在腿上的拳心缓缓握紧。

    演讲在一家酒店开办,红丝绒毯铺设在可通行的地面,呈一个十字交叉。十字上边是稀疏几个负责演讲的人,他们坐在光洁的深棕实木桌后,桌上摆设着一张张红色的小牌子,牌子旁是话筒和矿泉水,很简洁。

    一个看上去至少也有七十的老者坐在中间,明亮的灯光下脸上皱纹纵横,眼放清光,精神瞿烁,这应当就是那位木将军,旁边不远处则是一位助手,此时正在调试麦克风。

    正对着演讲席的是学生座位,容纳几百人绰绰有余。

    可惜的是搭载他们过来的司机大叔沉迷于唠嗑,原本在六个大巴车中遥遥领先,最后先后被一班三班超过。

    等到二班进来时,前排的座位都已经被尽数挑走,二班只能坐在后边几排。

    排数多了,位置自然也高,这个视角能一览全局,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随着学生坐满观众席,不知名媒体的雪白闪光灯也跟着亮了,咔擦咔擦,对着对面台子上的木将军和底下的同学一顿拍摄。

    木将军清了清喉咙,话筒里边传出他苍老的嗓音:“十三中的同学们早上好,今年是2031年,距离战争已过了数十年。”

    “我出生在战役打响的第一年,正是战乱的时候……”

    底下乌压压的人抬头看台上,数百名学生鸦雀无声。

    老人将往事娓娓道来:“我小时候就是在前线帐篷里长大的,父亲在最前线拼杀,母亲在稍后一点的帐篷里养育我,教我说话,念书识字。我跟许多革命先烈的子女们在那里一块儿长大,那时候最怕教着教着,敌人的飞机忽然从头上飞过去,接着防不胜防地降下炮弹,所以驻地也一直跟着换……”

    “后来我跟随母亲到了j市,在那儿有了新家,终于能够迈进学校,开始上学。我长大之后没有立刻走父母的老路参军,而是在后方工作,学物理,科技强国。”

    “很多你们叫得出名字的科学家,都曾是我的老师。不负他们栽培,我进了研究所为国家研制国之利器,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等到一个个项目完成,头发已经白了。”

    老人讲他的生平,有低沉肃然的部分,也有些回味无穷的趣事。

    “那时候整天在研究所里泡着,跟处着的姑娘交流感情就靠写信。鸿雁传书,鱼传尺素,自古已有。有个词说得好啊,纸短情长,那一张张信纸可不就托着人的情寄了过去,碰不着面有什么关系,情真意切才是要紧。我每次捏着那寄来的信,都感觉它是热的,带着我妻子手上残留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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