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侯

    “办案去了。”张潇道:“就在你进来的时候离开的,估计是不想见你。”

    “没良心的小王八蛋,贱女人生的小贱种,当年老畜生要拿她炼丹,就多余救了她,还养她这么大,专门给老娘添堵。”苏畅突然爆炸似的破口大骂。先把苏小仙骂的狗血淋头,接着话锋一转又开始骂张潇。

    “还有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土鳖,入城就砸你丈母娘家,还干了曹修道那老搅屎棍子,好威风好煞气啊,郝神通手底下那群憋一肚子坏屁的坏怂送你个北地神龙的绰号,你就真当自己是什么过江猛龙了?”

    张潇笑了,多少有点尴尬,虽说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可这位的忠言却未免太难听了。

    “长安江湖的水有多深都没搞清楚,收了个姓谢的老糊涂蛋就真以为这长安江湖是你的洗脚水,任你平趟?谢壁这一辈子除了长一张漂亮脸蛋儿外,还干过什么明白事儿?让你接替白宗元是给你拉近跟士族集团的关系,你这可倒好,一上任就把王泽得罪死了,那老东西的心胸最是狭窄不过,这回你的麻烦大了。”

    当着人家亲闺女的面,这么说人家亲爹合适吗?张潇没急着分辨,在心里分析她说的话。天才横溢的老谢到了她嘴里就成了一事无成的老糊涂蛋。丈母娘安排潇哥接替老丈人的职务是希望潇哥能跟王泽拉近关系,分化士族集团内部支持天授神权政策的那一派。

    苏畅还没完,继续说道:“原以为你能把偌大的北地,北国和瀛国两三千万人丁管理的井井有条,必定是个有手腕懂权谋的人物,怎料到你才跟谢壁接触了旬月就把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毛病学了个彻底。”

    “其实这个事还有转圜余地......”

    张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畅给打断了,她挥手叫道:“你还想转圜?想什么美事儿呢?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安府衙门是汉庭直辖,却一直留着王泽在这里说的算吗?就是为了给汉庭和士族集团之间留一个沟通的渠道,汉王和你丈母娘都希望历代长安令能通过这个渠道跟士族集团拉近关系。”

    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瞥一眼婆娑天奴,道:“这其实都是不公开的秘密,我也不怕你听到,你的事我听说过一点点,菩提教那边分明是故意在排挤你,至于原因也不复杂,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明白,你们那位教主要来长安了,因为令堂和他的关系,你这个功高震主的龙女战仙本来就地位尴尬,再加上你那混账亲爹的关系,我看你在那边是没什么前途了。”

    “承蒙紫衣侯关心,如何自处,天奴儿自有章程。”婆娑天奴不卑不亢说道。

    苏畅点点头,道:“你很聪明,这一点更像你母亲,当年在九海归墟的时候我就说你爹驾驭不了天龙女,可他偏不听我的,结果呢?孤孤单单大半生过来了,害人又害己。”

    “爹爹他虽然自苦了半生,但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正如三千先生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晓得,谢壁就是个害人精,被他坑害的人多了。”苏畅道:“都是些陈年旧事,我跟你们说不着,本侯今天过来就两件事,骂张潇一顿,把我亲手养大的小王八蛋打断腿领回家。”

    婆娑天奴修养深湛,但也并非没脾气,苏畅这么夹枪带棒张口闭口不离谢壁,骂骂咧咧一句比一句难听,终于勾起了她的火气,冷然一笑,道:“紫衣侯前辈,还请口下留德,妄言勿语。”

    “嗯?”紫衣侯苏畅剑眉一挑,眼中射出两道神光,照在婆娑天奴脸上,四目相对,龙女战仙毫不示弱。她忽然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我骂谢壁那些话有问题?”

    “您是长辈,一句陈年旧事就掌握了话语权,怎么编排爹爹天奴儿都只有听着的份儿,至于真相如何我却无从知晓。”婆娑天奴来了脾气,毫不示弱的说道:“据我所知,您自己也独善其身了半生,当年苍穹书院也有几位天之骄子曾为您斗的不可开交,如果我爹爹害人,那您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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