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替嫁记(11)

 “你……”齐语白轻叹一口气摸着眼尾道, “真的有那么红么?”

 “没有,只有一点儿,很好看。”沈醇拿下他的手道,“不要用手乱揉, 要不然真成兔子了。”

 齐语白轻抿着唇看着他温柔的神色道:“你何时知道我要走的?”

 “从知你是男扮女装时就知道。”沈醇轻抚着他的发笑道, “元后枉死, 你能在风云诡谲的宫城中装作女子忍了那么多年, 必定不会只为了自己。”

 “你知道……”齐语白垂眸。

 世间有多少人不明白他, 沈醇却是明白的, 在草原许久, 虽很少有人提及沈醇的过往, 可仍有端倪。

 幼子们说要像他学习, 勤拉弓箭变得强壮,成人们说他们从前对待尚朝人都会有些偏见, 觉得他们软弱可欺, 没有资格占领这么富饶的土地。

 南溪太后是尚朝人,生的温柔如水的模样, 从他去时就深居简出,若在从前的南溪,即便受了宠爱,母子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他是六王子, 又非王后之子, 相处之时虽杀伐果断,却对百姓仁心,几位王妃生下的孩子并不在王帐, 而是带着母妃自领一处, 只要不作乱, 也未见他刻意刁难,日日猜忌。

 他这个人生性自由,对于王位也没有那么执着,既会夺位,必然是从前过的艰难。

 经历相同,既是爱人,又是知己。

 “我当时不告诉你……”齐语白叹了一口气。

 “尚朝的事你一人解决比较好。”沈醇笑道,“你怕我卷入,我知道。”

 为王者一人可任性,却不可带着百姓任性。

 他若真的带着南溪帮他,南溪将士入了楼关还可退,若入了京城,得了皇位可不会任凭他拱手让人,那时候再想退,可不是他一句话就能退走的。

 王者为舟,虽可明水流流向,加以引导,却是被水承载的。

 齐语白轻轻抿唇,心中又暖又酸涩:“是我狭隘了。”

 他该知沈醇会明白他的。

 “此事就此揭过。”沈醇撑着头,撩起了他的一缕发丝道。

 齐语白见他动作,颊上微红:“嗯。”

 “但你对我用mí • yào 的事要怎么算?”沈醇用发尾轻轻扫过他的耳垂笑道。

 齐语白耳朵一痒,身体轻颤了一下,心也跟着紧缩:“当时……”

 “还有催.情.香。”沈醇将那抹发丝顺着他的耳后划到了下颌,面前的人轻轻躲着,却是全身颤栗不已,“还躲?”

 齐语白顿时忍住不敢躲了,只是喉结吞咽着,察觉着那发尾扫到了喉结处,鼻头忍的微酸,本来已干的眼睛又泛出了水汽:“我当时只是在想,你若醒着,我必然逃不出去,你对我说那话……”

 “自然是察觉了。”沈醇凑近笑道,“我若不放你,你会睡到第二天早上。”

 “你果然是故意的……”齐语白跟他抵着额头,脸上泛上了热意。

 他那夜用药的份量不重,就是避免被他察觉,只想着若能加上药效让他睡过去就好,谁知自己也差点儿没从床上爬下去。

 “我是打算早点儿放你走的,谁知你那么热情。”沈醇轻碰着他的唇笑道,“你再做一次,此事便既往不咎了。”

 齐语白跟他离的极近,心中已热,脑中更是一片混乱,想起那夜以为他是迷蒙做出的行径,只觉得脸上的热意要将自己点燃了:“不行……”

 “看来陛下没什么诚意。”沈醇松开他起身道。

 齐语白蓦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急道:“你去哪儿?”

 沈醇笑了一下,抽出了手臂指了指床里,带着床上的锦被躺在了最里面的位置:“既然在吵架,自然没有相拥而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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