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宋景琛面对虞葭突如其来的客气,颇有些不适应。他瞧了傅筠一眼,看样子,虞葭并不知道傅筠的身份。

    这事令宋景琛有点为难,在他看来,傅筠对这位虞姑娘应该是有点特别的,只是他自己不曾察觉。

    所以,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此事。

    宋景琛说道:“虞姑娘先请坐,有事慢慢说。”

    “宋大人,”虞家虽然腿酸,但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这种时候她不肯坐,依旧站着说道:“我爹爹之前被你们锦衣卫直接定了罪,但这其中有误会,我爹爹向来安分守己且忠厚老实......”

    宋景琛无奈地看了傅筠一眼: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傅筠面上没什么表情,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缓缓开口道:“你先出去。”

    他突然出声,虞葭也停了下来。看了看傅筠,又看了看宋景琛,搞不清楚他这句“你先出去”指的是谁。

    空气安静了片刻,宋景琛笑着起身:“虞姑娘有什么事,大可跟我们指挥使大人说,我就先不打扰了。”

    指挥使?

    锦衣卫指挥使!!!

    虞葭心下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傅筠,好半晌都忘了要说什么。

    直到房门关上,傅筠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才出声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

    傅筠抬手,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可此时,虞葭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她慢吞吞坐下,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上次在安南县茶楼,是不是你?”

    “...是。”

    “......”

    虞葭想起两人之前的过节,又想起在南安县她苦苦求人,而他不仅隔岸旁观,还无端揣测自己对他有企图。

    怎么说呢,虞葭心里不是滋味,真想凑上去就揍他几拳。

    但她不敢,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生生忍了下来,尽管看眼前的这个狗男人很不顺眼,却还不得不放低身段,好言好气地说话。

    傅筠假装看不见她一脸气愤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缓缓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虞葭努力调整表情,尽量平缓道:“我所为何事想必您也清楚,上次在茶楼您也答应帮我查案子的。”

    “是。”傅筠淡淡道。

    “那...”虞葭希冀地问:“我爹爹应该是清白的吧?”

    “暂时未知。”

    “为什么?”虞葭问:“你...您是锦衣卫指挥使,整个锦衣卫都是您说了算,我爹爹是否清白,其实您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不清楚。”

    “......”

    虞葭好气!

    傅筠微掀眼帘,不紧不慢道:“你父亲买官证据确凿,按律下狱无可厚非。”

    “可你们却叛了六年牢刑,我查过典法,八品以下且虚职买卖最多执杖刑并罚没钱财即可。”

    闻言,傅筠挑眉:“你可知你父亲的罪名是什么?”

    虞葭当然知道,定的是结党营私,可这种罪名正常人都看得出来是诬陷。

    一个九品虚职的人跟朝廷大臣结党营私,说出去连三岁小儿都不会信的事,偏偏他们锦衣卫却......

    傅筠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叹了口气,难得地解释道:“我虽是锦衣卫指挥使,但这里头也并非我一人说了算,且不说上头还有皇上,下头也有其他心机叵测之人。”

    “你父亲的案子是指挥同知王大人定的罪,而王大人本不是此案负责人,却突然横插一脚,你可知这是为何?”

    虞葭听得有点懵,呐呐地问:“为何?”

    “很有可能,”傅筠缓缓道:“你父亲触及了王家人的利益。”

    “而上京王家,你想必也曾听闻,宫中的王贵妃颇得盛宠,若是她有意要干涉,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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