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讦

    可是邵文勋这么一捅破,事情又不同了。

    这件事一下子被拿出来在百官面前说,这个案子也就曝光在了天下人面前,不查明也是不行了,一时之间,内阁都有些措手不及。

    可邵文勋却丝毫没有退缩,径直就指明了:“江南织造署三分之二的贡缎,也就是一年的三分之二的出息,应当是八十万匹,如今去了三分之二,折合成白银,若是如约卖给东瀛,应当是一百多万两白银!一百多万两!这么多银两,就被这些硕鼠给吞噬殆尽!这件事,一个区区转运使如何能做得到?背后一定还另有势力,转运使固然不能脱罪,可是难不成内务府也一无所知?!难不成织造署也全然不知?!这桩桩件件的事,可都不是一个漕运转运使就能做得到的,背后一定还另有指使者,还请圣上彻查!”

    邵文勋跪了下来,双手直直的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官帽:“臣,叩请圣上彻查江南织造署贡缎失窃一案,请圣上为国除此等蛀虫!”

    杨首辅向来纹风不动的面皮都有些微微的抖。

    而庞大人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谁不知道江南织造署是跟内务府息息相关,织造署的提督太监向来也是直接由内务府委派,而内务府总管,可就是亲近庞家和庞贵妃的。

    现在邵文勋这样在朝堂上叫破这件事,这不是在光说织造署的事,他这是要扣庞家一个结党的帽子啊!

    他顿时有些站不稳。

    可他偏偏又投鼠忌器------邵文勋可是汾阳王的女婿,虽然他出身寒微毫无支撑,可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当王爷的泰山,汾阳王还出了名的护短。

    庞家对其他人都可以用权势压制,可是对上邵文勋,却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宽大袍袖下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好半响才克制住了情绪,竖起了耳朵听上头的动静。

    跟他的紧张不同,底下好些人都露出了意外惊喜的表情。

    没想到这个杀神竟然会站出来,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