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

    ……陈皇后一口气堵住,半晌才说:

    “本宫听说,她于福王病中,顾过福王,你念着福王也要优容她一些才是。”

    程绣锦心下冷笑,以为拿出恩情来,她便就没话可说了?

    还真是太小看她了!

    程绣锦一行礼,巧笑倩兮说:

    “回娘娘话,新妇也正要说这个呢。

    娘娘说得还是委婉了些,她在新妇面前,可是当成了王爷救命恩人呢。

    说起这个,新妇就更不明白了。

    她本来就是宫女,侍候主子原就是她分内之事,尽心尽力不也是应该的吗?

    王爷上有天下最尊贵的父母,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婢,王爷若真病得重了,自有太医院的太医来瞧,难道还缺侍候的?

    要是让新妇说,还应该追究她的罪过,隐匿王爷的病情,故意施恩图报,她想干什么?

    娘娘刚还教育新妇,对待夫家子侄,尚要有如亲子,更何况福王爷,难道娘娘知道了,会置之不理?

    还是说,陛下是那等不顾儿子死活的恶父?

    新妇知自己年幼无知,不敢专断对与不对,还请陛下娘娘定夺。”

    要说程绣锦这一席话说得,那是铿锵有力,条理清晰,殿上众人纷纷侧目以视。

    不过,程绣锦这话却触动庆祥帝的心病,那就是辰妃了。

    陈皇后自然也想到了,她将欢歌送去,本就是学的辰妃故事,因此算是说到陈皇后的心坎上了。

    可陈皇后却不想想,那能一样吗?

    当年先帝,可是切实想要还是肃王的庆祥帝的命。

    陈皇后听得心里一阵舒坦,刚想拍掌说程绣锦的话有理,却就顿住了。

    似乎有哪儿不对!

    欢歌是她派到福王身边,是去做卧底的!

    而庆祥帝听了,想到自己当皇子那些年的艰辛,却就对福王起了恻隐之心。

    自己对这个儿子,的确多有疏忽了。

    一时的,帝后均不出声,一脸的变幻莫测。

    都没想好要说什么。

    程绣锦抿了抿唇就又说:

    “新妇见识浅薄,就觉得好比一个遭遇饥荒的人,怀里揣着金银珠宝逃荒,就快饿死的时候,路遇一卖饼的。

    拿怀里的宝物换饼吃,终得以活命,本就是货银两讫的事情,难不成,还将那卖饼的,当成救命恩人?

    新妇识陋,怎么想,也觉得没那个道理!”

    陈皇后:好想夸她说得对!

    辰妃可不正是仗着这个,不将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害她累累失去孩子。

    陈皇后这时候,却是选择性失忆,完全忘了,是她先出手,弄死辰妃的孩子的。

    可一样的话,听庆祥帝耳里,想得却是,他一直不想成为先帝那样的人,所以即使看不上陈皇后,冷着恪王、慎王两儿子。

    可他却从没想过,没事要将自己的孩子给弄死了。

    何至就让人钻了空子!

    庆祥帝从没有过的,以着慈爱的目光去看福王,心理就是一堵。

    就见福王黑沉着一张脸,即使是新郎,全身上下,却是半点儿喜气也没有,冷不丁还以为他是来收债的。

    庆祥帝的眼睛就往边上移,看程绣锦花枝一样的年纪,头发已经绾成妇人髻,露出光洁的额头。

    本就生得出众的容貌,配上喜服,一张俏脸更是显得熠熠生辉,使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庆祥帝再瞅福王,已经是满脸嫌弃。

    也不知这小子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是他这老子,这小子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不知感恩!

    庆祥帝一面让继续认亲礼,一面喊来怀时说:

    “去查查福王生病的事,若是太子府掌院太监慢待了,便就治他的罪,打赏福王身边,当时尽力侍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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