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

    说完这话,程蕙也不与长辈告罪,转头就走了。

    大夫人紧忙喊她,却也喊不住。

    没办法,大夫人急忙与伯夫人告了声罪,急追了出去。

    追到院门上,大夫人才追上程蕙,免不得数落她:

    “你这个孤拐脾气!明儿她就是正经王妃了,难免以后要指望着她,虚以逶迤下也不算丢脸。

    都说这英雄不问出身,其实,咱们女人也是一样的。你看侯夫人,不过边关小户女。

    人家就是命好,嫁的男人出息,如今成了侯夫人,就是皇宫都进得了。

    再看看娘,虽商户出身,可到底在京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我还长嫂呢,可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你爹立不起来,却也怪不得别人。

    你就听娘一回吧,说句不好听的,现如今看着,你便就是再嫁的男人出息,想比过她却也难了,除非……”

    往下,大夫人却就不说了。

    程蕙憋了一肚子火,她娘说话,本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就也没听出她娘这话里,还藏着话。

    却说大厅上,这娘俩个匆匆地来了,却又匆匆地走了,诧异地问:

    “这丫头是什么脾气?”

    侯夫人本就不在京上,见程蕙次数少,又是长辈,就程蕙有点儿小脾气,也不在她面前耍。

    因此上,侯夫人这还是第一回见程蕙如此。

    柳氏摇头叹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都说姑娘要娇养,我看大夫人这可真是娇过了。

    这丫头脾气就跟个爆仗似的,说翻脸就翻脸,自来如此。

    我有一回听底下丫头们说,她就连老太太的面子,都敢直接落。”

    侯夫人不免奇怪问:“瞅大夫人也不似个没成算的。

    怎么就能给惯成这样子?她也不怕明儿嫁到别人家里吃亏?”

    柳氏摇了摇头,却就笑说道:

    “说你不懂,你还真就不懂了。三弟妹就没听说过,男不封侯女做妃的话吗?

    大夫人就等着她这女儿嫁个金龟婿,也好能提携下她们一家子。

    说到底,还是埋怨咱们两家,不肯帮大爷。”

    侯夫人木着脸说:

    “怎么没提携?前一阵子我听侯爷说,要出钱给大爷做点儿买卖,也有个进项不是?

    大爷当时答应得挺好,也不知怎么弄的,后来却就又说不要了。

    那还要怎么提携?就大爷那样子,不是我说,要说文,别说治国做事了,让他写篇文章都写不出来。

    再要说武,大爷那身子板,他能拉开几石的弓?”

    柳氏听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说:

    “我看你们一家子住边关上久了,你不懂三叔竟也不懂?

    商家子不准科考,大爷倒是有那心思,大概大爷自己也心明镜似的,走仕途是没希望了。

    可大夫人却不能干,再看咱们两门子的日子,在心理指不定怎么憋着一股气呢。”

    由于外院有假山的园子,延恩伯领着儿子们赏月。

    柳氏就在小花园的卷棚里,让摆了大圆桌,上面也是放了一桌子的点心。

    花园子里,四处挂着防风的羊角灯,地上辅了红毡子,当中大香案上摆着各种瓜果月饼、燃上两支红烛、和一个香炉。

    月神方位上,摆着个大泥兔子。

    伯夫人与王淑人先拜,然后是侯夫人与柳氏,最后程绣锦也拜了。

    大家免不了的拿程绣锦逗趣,问她都祷的是什么?有没有许下什么愿?是不是盼着与夫君琴瑟和鸣?

    程绣锦耍娇卖痴,当是彩衣娱亲了。

    桌上有桂花酒,柳氏就又提议击鼓传花,花传到谁哪儿,谁说句与赞桂花的诗词。

    若说不出来,就罚酒一杯,然后要不就表演个节目,要不就要讲个笑话,也是逗人一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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