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子,天地依(四)

    同骷台并未再立起来,无尽的劫数,还需要在最后的一战消去。

    她不想做他的包袱。何曾几时,深痛欲绝的牵绊,竟然使得他们没了往后呢?

    他不愿让她为筹码。推却相思赌注,以道运换时运,奔走地狱黄泉,远远不够偿还啊。

    若是可以宁愿将一身的责任,推却给所有能承担得起的去处理。

    “世人还需要一个公道,斩断荒芜的拖磨,誓不可挡。商蓉记住道荒战即为他要的一较长短,我接下则可,你不能有失,则莫参与。在他的眼皮底下转,必会遭算计。

    道荒战场,什么都不会少,更不会缺失。与其给他机会,算盘打到头上。不如彻底隔绝。

    可我说的隔绝,并不是让你离我而去。我做不到更不可能放手。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么?

    红尘的世浪,由我来承担,你需要做的为,尽量护持山海池。

    唉,青山,容我与稽兄黄金猪会合,将苍龙白虎玄武气运通传寒江雪,应时现世。

    你莫担心,先顾眼下,师姐所说无非让你暂退,不会当真需要你我分离。

    她最是心善,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你与我永别呢。

    别在逃避,相思十负注过来了,为我们的开始而非结束。”

    月三蓉气苦,他明明知晓,不是这个意思。还在避重就轻,更在往别的事上延续。难道让他正面相对,同骷高台落的天意与民心,当真很困难么?

    他们的缘分,早在他斩断同骷台时,已经落了。

    荒神的算计,由来恶毒,哪里会真的不知要怎么摆弄有情众生的走向与归处?

    一场相思十负之注,是他以千万推脱及道运换取时运,才得来的结果。

    道荒战开,荒神若失去大局;必会让怨染上四海,更会以他的歹毒,使同骷台永远受阻。

    太不划算了,必须断决,他说的再多再完美,也只为与荒族的对战结束。

    只字不提荒神的极端与会行的手段。要让中原承认,同骷天的统治与地位。

    留不住累世的怨氛,谁知会变成什么模样?苍天有道,哪里能经受血腥与屠戮?

    “君公子,可曾想过荒神若将矛头直指同骷台,你又当如何?”

    君义奥努力的避开;呆瓜使劲的往里绕。

    两个人就如天秤的两端,得不到平衡。抛却苍生与使命,直指问题的本心。

    使的傲龙暴躁如雷,更有滚滚波涛涌动;无端变迁又生起烦躁,很想说‘立不起不立’。

    到口才发现并非争执的时候,还有问题,相处的一推再推,依然没有那碴子让过去。

    墨炫从旁开口:“你完全可以与过去相同,放手吧君无悔,对外宣布与商蓉斩断所有的往来。切莫再留下机会,使荒神有机会,掰倒同骷台的再起与未来。”

    君义奥沉声道:“可知宣布过后,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来,你应对不过来。”

    “你若不放开,明知荒神会砍断同骷天的气运,民心所向,又当何解?”

    “他要的为南国,我无惧血染成河。”

    “你太自私了。”

    “……”沉默过后,君义奥才问:“你明知南国会有涛天血浪,又何必再三拿此说事?”

    墨炫倚在窗边,望花前蝶舞,苍蝶翩翩,语重心长:“我誓死守护商蓉。”

    君义奥都想砸他两拳,不能对爱人吼,对他不给机会:“你死有什么用?本帝需要的从来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的去死。而为好好的活着。一份机缘起,白骨哀山河。

    你们都死了留下我来做什么?是不是要血染寒江才为你们想要的,即还未到更有理智。

    缘何再三逼迫未到的事,而留于此点不过去呢?”

    栖月居外,汇聚了许多的门生弟子,对内中的谈话,及天空的闷雷滚动,都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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