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禹州见

    徐锦宁赞同的点点头,“希望如此。”

    彩虹么?

    一定会非常漂亮吧。

    温丞礼给徐锦宁留下大半人马,他将重龙和婉儿也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点兵过后他带人从左边小道离开了驻扎地。

    徐锦宁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温丞礼一次都没有回头,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明明已经有很好的计划,明明话已经说的那么漂亮,可当他们真的分离的那一瞬间,徐锦宁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许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雨一直下到夜里,还有渐大的趋势,徐锦宁让人搭了一个小稻草亭子上面铺盖着一层稻草,勉勉强强可以挡雨,她站在汇江河边。

    站在这里,能闻到汇江河面传来的血腥气,十五年前的汇江尸横遍野,血液染红了汇江,十五年后的今天旧事再度重演,汇江河又被染红,那些战死的尸体无人收尸,只能成了食物供养着汇江河里的鱼儿。

    “轰隆!”

    一道春雷劈开了沉黑的夜空,徐锦宁抬头看去,夜空乌黑如墨,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像是在为这些生命哀鸣。

    赵管事在子时抵达的岸边,“那些俘虏已经送交给刘琛,暂时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了。”

    徐锦宁喝着茶,看着河面:“赵管事,十五年前你看着这些尸体,心里有什么感觉。”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恨不得将这些尸体一具一具的都捞起来带回去。”

    “痛着痛着,会不会就麻木了?你现在还有这样的感觉么?”徐锦宁问。

    “没有人会痛到麻木不仁,只是痛的不会表现出来罢了,这些尸体与十五年前的不同。”

    徐锦宁诧异的看他:“不同?哪里不同?”

    “那一年,尸体最多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这一次,更多的却是叛军。若是他们这些人连自己的家人都能不管不顾,那他们死的活该,死的不屈。这场战争本该不用涉及到宁国,是韩丹的贪婪、他的野心葬送了这些人的性命。”

    赵管事深深的给徐锦宁鞠了一躬:“这一次,我替那些不懂事的夏国军给您请罪,希望宁国长公主恕罪。”

    这次,赵管事是以夏国曾经旧部的身份给徐锦宁道歉。

    徐锦宁摆摆手,“你已经不是夏国人,又何必在这里为别人的罪行弯腰谢罪?真正要遭到报应的是徐锦晟,是韩丹,与你,与温丞礼,与夏国都无关系。赵管事若真觉得愧对宁国百姓,那就用余生来赎罪可好?”

    “我赵阔这一辈子唯长公主之命是从!”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赌一把,这场雨后会不会有彩虹?”

    赵管事笑了:“这怕是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能知道,这雨,应该下不到明日日出。”

    徐锦宁说:“本宫跟你赌,这场雨后……得以见彩虹。”

    说完,她指着赵管事心脏的位置,赵管事明白了她的意思,苦涩的笑笑,“但愿如公主所想。”

    同一时刻,宁国,宁都皇宫。

    和帝服下药后坐在窗前,这雨下的是真大,禹州那边暂时没有消息传来,都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和帝心里却在打鼓,从他醒来到面见各个大臣,他是真的身体疲惫。

    一头白发显得那么的无力枯燥,和帝手边拿着皇后的画像,

    从前,不管再多苦楚有皇后陪在身边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困难,总有胜利的一天,总有看到头的时候。

    现在,皇后离去,儿女不在身边,和帝才惊觉原来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那么的难熬,他想念皇后在世时儿女承欢膝下的日子,想念女儿在身边,儿子在肩头的好日子。

    当皇帝太累太辛苦,当父亲……则又太难了。

    张公公端着苦涩的汤汁走进来,小声提醒道:“皇上,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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