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

    她说的很有道理,温丞礼将她从怀里抱起来放到边上,自己则掀开车帘站在马车上,雨雪还在下,不消一刻,他身上已经被打湿,周围除了徐锦恒的兵马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他的视线转到战局之中。

    徐锦恒还保持着拉弓射箭的姿势没有动弹,德妃、徐锦晟依然继续僵持。

    德妃打赌徐锦恒不敢射出那一箭,刀口已经在和帝脖自上划出一道伤痕,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之人,又想起那人所言之语,终是放下了屠刀。

    德妃说:“放下这把刀不代表我就输了,和帝身上还有我下的毒,这种毒只有我能解,只要你现在放晟儿离开,等他到安全地带之后,我便会将解药交予你们。”

    “母妃,你这是做什么?”

    徐锦晟看着她放下刀,当场就要冲过去牵制住和帝,就在他距离和帝一步之遥的时候,羽箭‘嗖’的一声贴着他的胳膊射到他旁边的柱子上,他的脸色当场变得惨白。

    袖子被划破,伤口刺的生疼。

    只要和帝还在他们手中徐锦恒就不敢真的动手,可现在母妃放下刀,这无疑是将他们往死路上推,本该胜券在握的事,却因为一棋之差满盘皆输。

    和帝早就知道他们的心思,故意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等着他往里面跳。

    这一夜,他是输了,可不代表他们就输了。

    欧阳怵和莫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亭子里,在德妃放下刀的一瞬间,一左一右的架着和帝退出亭子十步之遥。

    徐锦晟满眼不甘,面目狰狞,等他回头,已有两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许动!”

    德妃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转身看向和帝,她站的笔直,仪态整齐没有丝毫凌乱,依旧自信高傲,她目光直直的盯着和帝等他开口。

    和帝与她对视,目光冷漠摄人,“你当真有解药?”

    “毒是我下的,我自然会有。”说罢,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扔给欧阳怵,“这是刚刚那被毒酒的解药,但是你体内的毒素已深,必须要由我特制的药草慢慢调理,才能让你体内的毒素慢慢褪去。”

    “母妃!”徐锦晟气急,浑身都在抖。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若是你出事,一切才真的完了。”

    徐锦恒冷笑:“你以为放走他,你们的一切就没算完?”

    他已经下马快步走向和帝,“父皇,您看这对母子该如何处置?”

    和帝却将这处置的机会让给他:“恒儿,你觉得呢?”

    徐锦恒说:“父皇身中奇毒,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儿臣以为可以先将德妃关进冷宫,直到她解除您体内的毒素,至于徐锦晟……”

    若是不放,德妃势必不会交出解药,他说:“一条贱命而已,有德妃在宫里牵制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如将之逐出宁都城,发配北境充军。”

    “好,就依你!”

    “皇上,这解药?”欧阳怵拿着那瓷瓶,也不知该不该让和帝服用,万一有毒呢?

    他迟疑一下,那药瓶已经被徐锦恒拿过去,他毫不犹豫的倒出一颗药丸塞到嘴里。

    “大皇子,不可!”欧阳怵想阻拦,可惜太晚。

    “恒儿,不可!”和帝大惊。

    徐锦恒服用后并未觉得体内有什么不适,又重新倒了一颗递给和帝:“此药无毒,父皇可安心服用。”

    德妃哼了一声:“若是真的有毒,你就不怕死。”

    “本王的命与宁国的江山比起来,不值一提!”

    徐锦恒不愿意与他们浪费时间,冲侍卫们挥挥手:“将他们母子二人带下去吧!”

    说完,他又看向这些叛乱的禁卫军,对和帝说:“父皇,这些人也一并发配北境吧,正好那边战事吃紧,此刻正是用人之际。”

    欧阳怵笑问:“殿下就不怕这些人在战事中动手脚,耽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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