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无关

    不再管霍娉婷是否受伤,温丞礼纵身飞向岸边了,雪花落在他的肩头,飞身上马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常兰河边。

    霍娉婷站在船头血红着眼睛目送他离开,刚刚无论她怎么勾引、魅惑、撒娇,温丞礼始终坐怀不乱、洁身自好,虽然跟她说话的语气客客气气、温和有礼,可那双眼睛却是寒的深不见底、满腹心事。

    耶律焱从一旁走了出来,嘲讽道:“太子似乎并不接受你的好心。”

    “这跟你无关!”霍娉婷没好气道。

    “你跟他说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有把我们最根本的目的告诉他,可见你对他也并非是真心信任,对他依然有所保留,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跟徐锦晟谈判,让他尽快把东西拿出来?”耶律焱不解的问。

    霍娉婷哼了一声,“你忘了温丞礼之前说的兵权一事了?哪怕这里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住了,可只要宁国兵力一到宁都,那我们都会成为瓮中之鳖。徐锦恒之所以不敢将那些兵将调遣至宁都,也是怕担上起兵造反的罪名。”

    脑海里浮现出温丞礼刚刚那副决然冷漠的样子,霍娉婷垂着眸,说:“宁都目前形势严峻,徐锦晟掌控朝堂、经济、人员以及皇宫内外的重要位置,徐锦恒却单单只有手中有兵,两方掣肘谁也讨不到好处,故而和帝的命才能一直留到现在。”

    “要杀和帝和徐锦宁简直易如反掌,可没人能够承担杀了他们之后的局面,徐锦恒用兵如神,你觉得徐锦晟会是他的对手?”

    经过这一番疏解,耶律焱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对方是仇敌,却还没有动手。

    他们都在等,等一个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机会。

    霍娉婷又补充了一句:“何况,还有一个不知下落的徐锦昭呢?你就能确定徐锦昭不是被和帝藏起来了?”

    耶律焱疑惑不解,“藏一个疯子太子有何意义?”

    霍娉婷嗤笑,“你怎就知道和帝不是把人藏起来治疗去了?说到底宁都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和地方,万一和帝能治得了徐锦昭的疯病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霍娉婷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她思索着,“说不定,徐锦昭根本就没疯呢?”

    这个假设一出来,霍娉婷脸色乍然一变,“去,让徐锦晟的人去调查一下自徐锦昭失踪前后十天所有出宫记录,徐锦昭很有可能没有失踪,而是被和帝送走了。”

    “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到今日才想到这点?”

    和帝也就只有在徐锦昭失踪那几日内要死要活、茶饭不思,可这段时间他压根儿就没有提起过徐锦昭,甚至也没有再派人去寻找徐锦昭的下落,除非,和帝知道徐锦昭现在在哪。

    耶律焱也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就走了。

    霍娉婷转身看向温丞礼刚刚弄倒的那个酒杯,目光深沉,说不定和帝也在给他们演戏,所有人多时这场戏中的小丑,而和帝则是那个操纵木偶线条的那双手。

    温丞礼回到公主府后直奔向徐锦宁的房间,屋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他悄然的推开门走到里屋,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只是她好像特别冷,将被子抱的紧紧的,眉宇间阴郁很深,似是有化不开的愁绪。

    他坐在床边轻轻的将她放在外面的手放到被子里,又将她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这张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显得更小,也更惹人心疼。

    丰禹从屋顶上跳下来,倚在门框上,从温丞礼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

    见丰禹有话要跟他说,温丞礼将安神香给徐锦宁点上后才走出去。

    丰禹在屋顶上坐了好一会儿,身上落了不少雪,他的发尾湿润,身上有些许的冰渣子,他怀里的那壶酒已经喝完了。

    院子里的炉子已经熄灭,还在冒着黑色的浓烟,温丞礼拂开凳子上的雪,坐在一边,就这那凉透的酒喝了一口,“你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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