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她不一定能活这么久,留下青儿的命,也是为了来日能够掣肘徐锦晟。

    亲情在帝皇家是最奢侈的东西,她不能保证徐锦晟登基之后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她手中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

    从徐锦晟对徐芳菲的感情来看,他或多或少还是在乎亲情的。

    左迁长长的叹口气,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劝说这个已经被仇恨之火燃烧的女人了,她为了复国可以牺牲徐芳菲的命,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徐锦晟终究不是将王之才,你以为他跟霍骁的约定和帝没有察觉么?和帝只是在忍耐,如果让和帝知道徐锦晟并非是他的亲生子,你觉得她还能忍耐得了么?”

    “晟儿的生父就站在这里,他能接受也得接受,不能接受也得等他死了再说。左迁,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儿子,你还是不愿意出手么?”

    见左迁还在犹豫,德妃冷笑:“若是和帝继续揪着这刺客的事情不放查到我的头上,那你的宝贝儿子也要沦为我的陪葬品,和帝以后更加不会信任他,更遑论将帝王之位传给他。”

    沉默了良久,左迁才无奈的仰着头说一句:“是时候了。”

    皇祠内,皇后还跪坐在蒲团上,手中的佛珠转了一圈又一圈,早上徐锦宁和温丞礼都过来问过安,看他们身体转好,皇后可算是放下心来,一上午都跪在这里为他们二人诵经念佛,祈求平安。

    张太监又来报,说皇上在外面等她一起出去看风景,皇后还是充耳不闻,将任性发挥到了极致。

    和帝再次吃了闭门羹心里非常恼火,又不好发作只得气冲冲的离开了皇祠。

    途中,听说德妃着了凉,为了气.皇后,他故意叫上太医绕道德妃那儿。

    皇后得知也没说什么,继续念经,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这消息倒是传到徐锦宁的耳朵里了,她下午正好在帮温丞礼换药,听说和帝、皇后又在闹别扭,扶着额头说一句:“他们两人这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吵架啊?”

    来回禀的小太监说:“还不是因为刺客的事情,皇后责怪皇上没有将这刺客捉拿归案,无法给公主一个交代啊。”

    徐锦宁:“这只能怪那刺客太过狡猾,隐藏的太好了,行了行,你把这个给母后带过去,就说过两日我再去看她,让她不要再生气了。”

    小太监接过徐锦宁送来的花篮,频频点头:“是是是,那奴才这就回去了,德妃那边……”

    “既是得了风寒,那父皇去看看她也没什么,先下去吧,本宫这儿还忙着呢。”

    温丞礼的上半身还裸露着,上药上了一半儿,有些药粉已经干卡在伤口上形成大大小小的药块了。

    小太监走后,丰禹才走出来禀告:“启禀公主、驸马,在皇上前往德妃处之前,左丞相前脚刚走。”

    “左丞相跟德妃果然有勾结。”徐锦宁把绷带递给温丞礼说,“既然他们已经开始预谋,咱们也得未雨绸缪才是,巫国那边的进程咱们也要加快,这次直接将临清带上。”

    温丞礼赞同她的话,“临清的身份终究是个麻烦,若是不搞清楚,对他会很危险。”

    “我最想搞清楚的是额木齐的目的,既然他已经帮着德妃和徐锦晟,那巫国那边势必还有其他的动作。”

    温丞礼穿上衣服,将肩上的头发撩开,“我之前一直在想江州的那场虫祸,很明显也是徐锦晟与额木齐之间的阴谋,当时临清在徐锦晟手里,他应该是用临清的性命去威胁的额木齐,如果额木齐与巫国南疆有关系,那这件事就是国事。”

    徐锦宁那淡粉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但临清已经被我们救下他手中没有筹码,额木齐为什么还要帮他?”

    温丞礼说:“你错了,江州的虫祸本就是一种筹码,倘若徐锦晟翻脸不认人将江州的虫祸一案重新翻起,以现在巫国的能力是无法跟宁国比拟,若是和帝一怒之下出兵巫国,那额木齐就是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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