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残忍的。

    雨下的很大,难得的春雨,却带着比冬日还要丝寒的严冷,窗口的人也不知道战了多久,直到腿脚都已经有些麻痹,她闭上眼睛浅浅的舒口气出来,听到身后的动静,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几近残忍的笑意,随后又快速的消失,换上了一副淡漠的表情。

    上来的是身上沾了雨滴的温丞礼,长袍的裙摆已经被雨给淋湿了,徐锦宁冲着身边的华菱扬了扬下巴,后者会意急忙拿着干毛巾递给了温丞礼,并且给他和萧飒倒了杯热茶。

    萧飒身上湿的比温丞礼多,那伞几乎都打在他身上,毕竟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仆。

    徐锦宁转身坐下,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语气清冷道:“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

    想起刚刚黄皎病情发作吐血的样子,徐锦宁心就仿佛被撕开一样,她对黄皎更多的是愧疚、心疼,黄皎已经被人带到后院的房间里去休息,他不愿意离开这翠香楼,说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人心惶惶的,情况不是很好。”温丞礼道。

    他巡视了一大圈发现发病的人只是固定在江州东边,并非大范围内的病,而且这几天病人数量明显的减少,仿佛是经过计算的一样。

    没看到徐锦昭和丰禹,她问:“昭儿和丰禹现在还在医馆么?”

    “是,殿下不愿意离开说是要为百姓做些什么,那医术都要被翻烂了。”温丞礼敬佩道。

    徐锦昭不愧是徐锦宁的弟弟,二人都是心系天下百姓,见不得百姓受苦之人。

    温丞礼将自己的质疑提出来:“死去的人有老有少,而且死状几乎无疑不同,都是七窍流血后死不瞑目就像是还未来得及闭上眼睛,反而像是一种蛊。”

    “没错,若是中毒的话人数断然不会减少应该增多才是,若是疫病死者的其他家属又没有感染上,听驸马说城外的那批送葬人身上也没有任何中毒或者疫病的症状,只是在江州城内,就连我们的舫船上也没有出现过一例病症,这不是很奇怪么?”萧飒说。

    徐锦宁:“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萧飒,你立即去保护昭儿,让丰禹回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是!”

    温丞礼看向徐锦宁,见她眉头深皱,脸上布满忧愁不禁问道:“是担心黄公子的病情么?”

    “他好歹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这么善良的人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温丞礼惋惜道:“的确如此,黄皎公子为人敦厚善良,实为难得。”

    心里有些酸酸的,他拿过茶水喝了一口。

    这茶怎么也有些发酸?

    他别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雨,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矫情呢?

    跟徐锦宁在一起时间久了,连自己的本性、责任都给忘记了?

    温丞礼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他是夏国人,来到宁都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拿刀边防图,他不可以动情不可以对这个敌国公主有丝毫的心软。

    想着,他的眼神冷了几分。

    徐锦宁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不知道这个雨夜又会有多少人丧命。”

    没一会儿,就听到楼梯那儿“咚咚咚”的急匆匆跑上来的声音,就见徐锦昭湿着衣服,头发凌乱的黏在身上,一身狼狈,哪里还有之前那玉树临风的小太子模样。

    “皇姐,姐夫,有重大发现啊。”徐锦昭欣喜的跑上来,匆匆的喝了口凉茶,急忙道:“我刚刚跟着丰禹去看那些尸体火化的时候,发现那些人的病症都是在脑子里,里面长了东西。”

    “脑子里长东西?”温丞礼脸色铁青,放下茶杯道:“还有什么发现?”

    “准确来说,是那些人的脑子都被一种黑色的虫子给吃掉了,我在上官家的医书上看到过,有一种毒虫经过培养之后以人脑为食,那种脑子被啃食的疼痛……就是他们疼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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