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悲赋

    他并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来,绕转了风口:“才子陨落,当真是天妒英才,世有江阴,乃当世之福。”

    徐锦宁:“若是咱们早生个二十年,应该是能看到江阴他们的风采的。”

    “父辈之仇怨,到了我辈分早已经烟消云散,如今这天下局势转瞬动荡,宁国与夏国之间的摩擦不断,怕是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一场战乱,战乱起,又不知有多少rén • qī 离子散了。”常青道。

    阿澈噘噘嘴,“战争之事只在早晚,我们都是一些平民百姓,难不成我们还能阻止这战乱不成,常大哥,您就不要杞人忧天,到让别人看了笑话。”

    徐锦宁不认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我宁国兵强马壮,又何惧与那夏国一战?”

    说着,还特地看了温丞礼一眼。

    如今夏国内乱纷争不断,温丞礼一日不登上夏国皇位,那宁国与夏国之间的战争就掀起不来,一个霍骁能当得了整个夏国的主么?

    如果能,他也不会跟温丞礼打这样的赌,说白了还是忌惮温丞礼。

    徐锦宁思考了一番,现在温丞礼是她的丈夫,宁国的驸马,他若是坦白身份与宁国借兵攻打夏国,那夏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霍骁也不一定能够运筹帷幄抵挡宁国的千军万马,那温丞礼手中的筹码就比霍骁更胜一筹。

    奈何现在温丞礼身份还不能曝光,时机还不到。

    常青与阿澈二人相依为命,二人也算是有才华,若是能带在身边,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助力,这常青的所见所识可比那些无用之人强太多了。

    徐锦宁也只是有了想法并未打算直接说出来。

    “我们还是莫要谈论国家大事了,让别人听了去是要掉脑袋的,二位贵人今日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日后有用得着地方尽管开口,虽说三位身份尊贵显赫,也不需要我们这些小喽啰,但人多也能多尽一份心力嘛。”常青说。

    徐锦昭还是太嫩了,听着他们说话云里雾里的,半天理不清头绪,怎么好端端的从别人的爱情故事又讲到国家大事了?

    看到洗完手、换了衣服的萧飒回来了,他也没打招呼就溜了出去,果然他还是喜欢玩,多研究研究药术才是真理呢。

    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这些人去考虑吧。

    徐锦昭坐在井边,饶有兴趣的拿着水桶打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井呢:“萧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啊,总觉得皇姐他们说的我都听不懂,父皇也经常教导我一些兵法权术之类的,可我实在是不喜欢,提不起兴趣也听不懂。”

    最重要的,他不想提起兴趣,他宁愿去做飞翔在树林里无忧无虑的小麻雀,也不想做翱翔在苍穹的猎鹰,那样太累了。

    不是他没有骨气,只是人各有志,权利地位他生来就有,不想到最后为了那冰冷的位置对自己的亲手足下手,血,他不想见的。

    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他,他还是只想当个济世救人的小大夫,攻克那些疑难杂症可比攻略人心更让他感兴趣的。

    萧飒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细心的劝着:“每个人生来就有他的使命,既然你身在帝王家,承受了这些荣华富贵就得承担它所带来的职责和使命,守护你的子民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可我医病救人也算是守护他们啊,人生来不可能无病无灾的,有的人觉得参兵打仗保家卫国才是守护,可大夫悬壶救世医病治人那也是守护,父守子,母守家,谁人又不是在守护呢?就像你守护我,觉得把我守护好了,便是守护好宁国的未来一样,其实都一样的。”

    徐锦昭的手一松,那滑轮桑的绳子直接松开,刚打上来的水又随着水桶的降落回到了井底。

    徐锦宁拍着手走出来,欣慰的笑道:“我们的昭弟终于是长大了,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豪言壮志,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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