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羞辱别具一格

    然而,素来心思缜密的温丞礼,这一次却料错了。

    陆锦宁最后,却是施施然收回了自己的灼热的眸光,恹恹地说道:“这天气太热了,刚沐浴完,就出了一身的汗,驸马来替本宫扇扇风吧。”

    温丞礼虽有未料,不过面上神色仍镇定如初。

    这长公主是久经风月之人,闺中手段定然非比常人,兴许她喜欢婉约曲折的法子呢?

    他心里头百转千回,面上依旧谦恭慎微,声音低沉道:“臣遵命。”

    他取下搁在了架子上的一个扇子,蹲在了床边,替陆锦宁轻轻扇了起来。

    “力度再大些。”陆锦宁合上了一双璀璨夺目的眸子,软语道。

    温丞礼清冷的脸上忍不住滚烫了一分,嗯了一声,将力度加大了几分。

    “如此甚好,今晚就劳烦驸马替本宫打扇了。”陆锦宁轻声道。

    “臣下的荣幸。”温丞礼沉声应道。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陆锦宁在阵阵凉风中沉沉睡了过去。

    温丞礼:“........”不对啊,这长公主明明表现出一副要一口吃了自己的模样,怎的就这样睡着了?

    温丞礼抱着怀疑人生的忧思,就这般给陆锦宁打了整整一夜的扇子。

    次日清晨。

    陆锦宁从睡梦中睡醒。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温丞礼略带青色的眼眸。

    她故作心疼道:“驸马打了一夜的扇子吗?”

    温丞礼神色淡然道:“公主有令,不敢不从。”

    “多赖了驸马大扇子,本宫昨晚睡得很好。”陆锦宁起床,伸了个懒腰,“驸马下去洗漱吧,然后一起用早膳。”

    温丞礼点头退下。

    待他下去,陆锦宁本来洋溢着笑意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

    区区打扇,如何算得上折辱?

    温丞礼心性坚韧,深沉而隐忍,她要逼得他跳脚,不下几分功夫,自然是不行的。

    所以,这一日,徐锦宁到哪里都带着温丞礼,不仅去逛了铺子,还去酒楼,一圈下来,宁都对长公主的谣传又上了一个台阶。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

    青杏又来宣他去侍寝了。

    温丞礼熬了一日一夜,已然是疲惫不堪。

    不过要侍寝,乃是他接近长公主最快捷的法子,于公于私,他都无法拒绝。

    到了陆锦宁的闺房,等待他的,却不是什么美人卧榻的香艳场景,反而是穿得严严实实的徐锦宁,并且正襟危坐,坐于案桌跟前。

    “驸马来了?本宫今夜要连夜抄写佛经替母后贺寿,劳烦驸马替本宫研磨,驸马没有意见吧?”陆锦宁笑意盈盈地说道。

    身为他国奸细,又是公主驸马,他敢有意见吗?

    温丞礼默默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打起了精神,语气温和道:“臣的荣幸。”

    陆锦宁铺开了卷轴,提笔抄起了佛经来。

    温丞礼站在她的身侧研墨,姿态恭敬,动作小心。

    然而,到了下半夜,研出来的墨汁开始粗细不匀,深浅不一。

    再过了半个时辰,开始有墨汁溅到卷宗上,有的甚至溅到了她的衣裙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温丞礼总算是撑不住了,手中的墨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昏昏欲睡的温丞礼猛地惊醒,急忙弯腰赔罪:“臣的错。”

    陆锦宁也打了一个呵欠,漫不经心道:“既然驸马困了,那就下去休息吧,今夜就到这里吧。”

    温丞礼本来满心的怨怼,闻言心中又自我安慰了几分。

    这长公主殿下,想来还是欢喜自己的,如此行事,应是欲擒故纵。待他将这长公主拿下,要刺探敌情,更是容易一些。

    然而,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温丞礼觉得自己又料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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