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吃鱼啊

    来人是白天不见踪影的乔小姐,她跟陈仰打了个照面,两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仿佛两个刚从战场下来的士兵。

    乔小姐肩头的布料破了一块,露着触目惊心的血抓痕,脖子上还有几个止住血的伤口,像是硬生生被指甲抠出来的。

    她的左眼上还有一条狰狞的血痕,妩媚动人的脸破相了。

    陈仰把乔小姐打量一番:“怎么弄的?”

    乔小姐手里的红伞一歪,伞顶往二楼方向戳了戳。

    陈仰倒抽一口气,之前他从朝简口中得知,乔小姐的身手比他好,可她却被女疯子伤成这样。他利用楼梯口的两个眼珠转移女疯子的注意力,真是明智的决定。

    “她不是只扑年轻男性吗?”陈仰发觉出不对的地方,“怎么也对女性有这么大的攻击性?”

    乔小姐把伞一收:“我抢了她的东西。”

    陈仰感觉有一条血迹从他的背沟往股沟上滴,有点痒,他用手背蹭了蹭,不小心牵动到伤口部位的肌肉,疼得他“嘶”了声。

    乔小姐绕到陈仰身后看了看:“你的背部线条真漂亮。”她又说,“腰也是好腰。”

    “可惜。”乔小姐叹息。

    陈仰的脸部直抽,这个女人不提他的伤势怎样,也不问他手上的小红伞是哪来的,关注点偏得离奇。

    楼梯口的哭声持续不止,鱼也下个不停。

    乔小姐在大堂坐了下来,她没等陈仰组织好语言提问,就懒懒散散的透露了自己的行踪。

    乔小姐说话有自己的腔调,正经事也跟一样,每个字的尾音都像是挂着一把小勾子,她讲得详细,从昨晚下开水雨,到刚才回客栈,这中间发生的种种都摊在了陈仰面前。

    陈仰听完以后,脑子里塞满了疑问,乱七八糟的蹦跳着,哪个疑问蹦得最高,他就抛出那个。

    “上午我跟大家去过二楼,那些房间都是空的,没见哪个床上有大量血迹,也没什么生辰八字,只看到了蜘蛛网跟灰尘。”

    “也许白天的二楼跟夜里的二楼,是两个空间。”乔小姐单手托腮,“说不定你现在上去,还能碰到啃尸体的周寡妇。”

    陈仰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

    乔小姐扫了眼年轻人背部的伤口,十二三厘米左右,皮肉翻滚,血流不止,他一路走,血水从他的衣摆往下滴落。

    意志力真坚强,乔小姐目送年轻人上楼,又目送他下楼。

    乔小姐从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了答案,她因为疲惫而发红的眼尾上挑了几分:“二楼的情况还是跟你上午见的一样?”

    陈仰点点头。

    楼梯口的女疯子不哭也不动弹,像是进入待机状态,他畅通无阻的把所有房间打探了一遍,没有看见乔小姐描述的场景。

    时间点的异常在提醒他,这个镇子正在走向一个不可逆转的局面。

    也有可能是正在归位,它在回到原点。

    乔小姐啪嗒敲着桌面,指甲上的红色油彩完好无损。

    陈仰把昨夜跟白天的进展告诉乔小姐,他给了对方梳理的时间,之后才问道:“你抢了女疯子的什么东西?”

    乔小姐敲桌面的动作停下来:“好东西。”

    陈仰再次问是什么。

    乔小姐凑到他耳边吹口气:“你亲我一下,我给你看。”

    陈仰:“……”

    这个女人没带小皮包,身上就两个口袋,抢的东西应该不大。

    乔小姐任由陈仰把她全身扫了个遍,她用手指蘸到他背部的血,在他脸上划了一下,分明是轻佻到唐突的动作,却给人一种亲密温馨的错觉。

    “这里只有我跟你,你亲了我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陈仰无语:“调戏也要分场合。”

    乔小姐看着他的目光饱含趣味:“那什么时候能调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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