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摸彩

    然后他们这一对就如愿以偿地输牌了,输了应该罚酒。

    桌上摆了七八杯果汁调味酒,罚酒也是带彩儿的,其中有一个杯子底下,贴了整蛊人的小纸条。

    白小哥端了一杯就喝干了,翻过杯底一看,啥也没有,没有中招,笑嘻嘻的。

    周遥叔叔在旁边说“遥遥你不用喝了”,周遥也不含糊,随便拿起一杯就干掉了,谁怕谁啊?

    他随即翻过杯底一看,我——勒个去——好怕啊啊——

    他中招了。杯底的小纸条显现的一刻,瞿嘉终于抬头,明显蹙了一下眉,也是觉着周遥够蠢的,怎么就偏偏拿那一杯酒?

    “写的什么啦?……‘坐你同伴的大腿上捏咪咪’!哈哈哈哈——”

    这就是歌舞厅里玩儿的一套带荤腥的彩头。打牌有上家下家和同伴对家么,经常是有男也有女的,还有陪酒陪唱的小姐坐成一圈儿,就爱搞这种趁机揩油的无聊游戏。

    周遥都郁闷得没表情了,直接挡脸趴在茶几上趴了几秒钟。

    他牌桌上的同伴谁啊?就是服务生一号小哥么,笑得花枝乱颤等着他玩儿亲亲抱抱捏捏呢。

    周春城这还有点做叔叔的样子,赶紧解围:“遥遥不来了,没事儿,我们是纯洁孩子,让他们别人捏去!”

    白小哥笑嘻嘻的:“别算了么,你坐我腿,我不怕被捏,随便来。”

    周遥有些执拗地说:“我还是罚酒吧,我不怕喝,我不碰别人。”

    周围有人起哄,甚至左右邻座看热闹的客人都说:“哎不行,得碰,愿赌服输啊!”

    周遥很爷们儿地说:“我把这一桌都喝了,算是罚我的,成了吗。”

    他端起第二杯,再次干掉。想拿第三杯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摁住他杯口。“别喝了。”瞿嘉说,“甭听他们瞎起哄。”

    “哦,帅哥不捏我啦?”白小哥可能浑身痒痒,还意犹未尽。

    “你要捏谁啊?”瞿嘉瞟着那位,“人家还是学生呢,不那样玩儿,你甭来那一套。”

    “你不也是学生么。”白小哥说。

    “人家跟我能一样么?”瞿嘉说。

    “那我捏你呀行不行?”白小哥一乐。

    “你来,你有本事坐上来捏一个试试。”瞿嘉翘着一条腿,还是那种人神都不愤的表情,“你捏哪儿,我原样给你捏回去。”

    一桌人都唧唧索索地笑了,白小哥自己也笑了,摆摆手:“哎你别老对我这么凶,吓人吓人的……就开个玩笑么。”

    瞿嘉然后也没征求谁意见,直接搬着凳子就跟一号小哥换了位置,用眼神就让白小哥乖乖地滚走让地儿。瞿嘉当仁不让地坐到周遥对面,俩人凑成一拨了。

    周遥心里突然开心了,很欣慰的,看了瞿嘉好几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打牌的情绪和路数也走入正轨,他一路手壮摸了一堆的主,时不时甩个大猫小猫和各种颜色的“2”,气死同桌的。

    “啊,2都被你摸光了?!”白小哥说,“让我们还打啥玩意儿啊?”

    “2都被你一人摸了,”瞿嘉无奈地一把合上牌,都不想看了,“让我还打什么啊。”

    俩人隔桌对望,这好像是瞿嘉今晚对周遥说得第一句正经完整的话。

    “你就跟着我出牌呗,”周遥对瞿嘉一笑,“我怎么出你就怎么出!”

    瞿嘉把二郎腿放下来,松快地往茶几底下一伸,就碰到了另一双腿,四腿直接交叉了。

    周遥被碰了一抬眼,瞿嘉也一抬眼,眼神交错迷茫,默默地赶紧把腿都收回去。

    俩人配对打牌就是一路高歌猛进,大部分时候都是赢的,把另外一对毙得满地找牙。观战的周春城都不忘了显摆:“我侄子脑子聪明吧?你们不知道,他是记你们全桌牌的。我平时打牌都是瞎打,从来不算计,我们遥遥打牌他还算计,所以他老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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