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气的老爹

　　“龙叔，那咱们等下送老爹什么礼物？”

　　易亭挠头，觉得想礼物什么的果然好难。之前给小玉过的生日，要不是有现成的礼物，估计他得想破头。

　　「搭乘十九号班机，去往旧金山的旅客，现在开始登机。」

　　易亭刚问完，机场的广播就已经在提醒两人登机。

　　“噢，我们快去机场旁边商店买点特产。”龙叔连忙提着包，冲进机场内部的商店。

　　“巧克力，奶酪，皮短裤……”龙叔目光在商店的货物上搜寻，念念有词。

　　一分钟后，他提着满满一大篮框的礼物，里面装满了奶酪和巧克力之类的玩意儿。

　　易亭也在商店寻找了一番，买了一些老年人所要穿的衣服和裤子。老爹常年都穿一样的衣服，他觉得这些新衣服老爹应该会喜欢。

　　当然，钱是龙叔付的。

　　两人拿好东西和行李，依次登机。

　　龙叔在登机坪上最后看了一眼巴伐利亚，长叹道：“哦，再见了巴伐利亚。不，是再也不见。”

　　飞机一路向西，飞往美国加州旧金山。

　　一月26日，美国时间下午七点。

　　地点：旧金山唐人街老爹古董店。

　　刚一进门，易亭便清晰地听到一种类似于老年迪斯科的音乐，从二楼阁楼传来。

　　“谁在打碟啊，不会是老爹吧。”易亭嘀嘀咕咕，和龙叔把行李搬回两人共同的房间。

　　龙叔在大学那里还有事儿，便先行离开了。

　　易亭几个跳跃，上到二楼。

　　甫一上楼，便听到老爹沙哑的吼声。

　　“小玉。”

　　“小玉！”

　　“小玉！！！”

　　三声小玉，一声比一声大。

　　紧接着便听到小玉被吓到了的声音，易亭靠近，被各种古董遮挡的视线也开阔起来。

　　小玉正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有些垂头丧气道：“哦……老爹你吓死我了……”

　　此时老爹正爬上楼梯，边爬边说：“你听摇滚乐才会把我的客人吓跑。”

　　小玉撇撇嘴，手插上衣口袋里：“觑……这是嘻哈舞曲……”

　　继而又跳动起来，沉浸在舞曲中：“来呀老爹，我来教你跳跳怎么样？”

　　“喔……我的骨头会跳散的。”老爹爬在楼梯上勾拿古董，摇摇头拒绝道。

　　“那不如教教我怎么跳？”易亭一只手按在小玉跳动的小脑袋瓜上，呵呵道。

　　“啊，傻大个你回来啦。龙叔呢？还有，我的礼物呢？”小玉也懒得挣脱搞乱她秀发的爪子，期待地看着他。

　　易亭半蹲下来，悄咪咪道：“嘿，小玉，你忘了，今天是要给老爹过生日的。”

　　小玉恍然大悟，咳嗽一声，刺探军情：“那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我都挑不出什么适合老爹的礼物。”

　　易亭掐住小玉肉肉的脸颊，手感滑腻，神秘道：“不告诉你，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小玉恹恹地拍开易亭的爪子，耸耸肩，老气横秋道：“无所谓。”

　　砰蹬——

　　一个古董突然摔在旁边，吓了小玉一跳。

　　易亭站起身来，看到老爹正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腰，还有一只手握紧楼梯，大口喘气。

　　“啊呀……我老得跟这些古董一样了。”老爹下楼梯，看着这些破碎的古董碎片，叹道。

　　“老爹，你还年轻，你也只是七十八岁而已，没什么老的。”易亭安慰道。

　　“而是古董，很值钱啊。”小玉弱弱地补充道。

　　“噢……七十八的老骨头，一碰就碎的老古董……”老爹悲观地转身离开。

　　“小玉，你打扫一下这里。”

　　“噢……你们大人真讨厌……”

　　……

　　夜幕时分，旧金山的天月朗星稀，寒风呼啸，唐人街附近的人也很少出门闲逛。

　　“生日快乐老爹！”

　　“生日快乐老爹！”

　　“生日快乐老爹！”

　　三声生日快乐，异口同声地从古董店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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