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八吉日

    常贵点点头道:“有道理,我且问你,你作何解释?”

    “大人冤枉啊,下官连身告都没有领,算不得上任吧,况且就是个荣职官,我去哪儿上任去?”

    “嗯,不错,非常之合理。”

    常贵呵呵一笑,转身对李巡抚道:“李大人,公孙大人未曾上任,那便不算在职官吏,不列位恭迎合情合理。而他只是来接人的,躲在车厢里回避,更无不妥。依下官看,公孙大人非但不是大不敬,反而恭谦有礼实乃我辈之楷模也。”

    “你”汪延年气的吐血,李巡抚捋着胡子笑道:“嗯,不错,混小子有长进。”

    众人一瞧,全都明白了,敢情是自己人呐,纷纷上来与公孙剑见礼。

    正在这时,码头上兵丁传号大叫。

    “来了,来了,永安郡王就藩啦。”

    永安郡王就藩,府城各个衙门口的官吏全都在码头上恭候,瞭望的兵丁喊一嗓子来了,众人纷纷整衣肃正。

    公孙望楼和崔玉涵两口子省亲回来,没想到还带了一个人,却是二皇子朱蕴乾。

    要说这朱蕴乾,身为皇子却没有那种皇家的气派,喜欢那吟诗作对,文人相嬉,最有一条就是怕麻烦。在龙舟上时就不待见这些官吏迎接,嫌烦,换了便装跟着公孙望楼下船。

    等登上马车,他倒也不觉得车厢拥挤狭小,帘子挑开一角兴致勃勃观看车外风景,刚刚感叹一句卉州多美人就听崔玉缇把老公孙家的倒霉事抖了个干净。

    公孙望楼听完好悬没晕过去,颤抖着问道:“那,那后来如何了?”

    崔玉缇咂咂嘴,看了一眼公孙剑,见他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模样,便笑道:“现在还在大牢里押着呢。”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公孙望楼一声嚎叫,急的捶胸顿足。崔老二也是个坏,就是不说公孙剑已经把事摆平了,由的他在那里患得患失,左顾右叹。

    旁边的朱蕴乾吓了一跳,这还了得,求到自己头上来是帮还是不帮,帮吧凭什么,不帮又许朱询的面上不好看,不行,得赶紧撤。

    朱蕴乾打定了主意,一合扇子叫停车。外头的两名侍卫立即跑了过来询问有何吩咐。公孙望楼也愣了,连忙问道:“朱公子,这,您这是?”

    “那个,在下刚想起一件事未办不可耽搁了,就此别过吧。啊,你们坐着别送。”

    朱蕴乾说罢,心急火燎的撩开帘子出了车厢,公孙望楼急急跟了出来,叫道:“公子,可是侍奉不周?”

    “不必了,你家里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好好进学,我看好你呦,后会有期。”

    朱蕴乾说着话冲他微微一笑,拍了拍肩头,转身招呼两个侍卫拔腿便走,身形极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长街人流之中。

    “这,这,唉。”

    公孙望楼站在车边一声懊恼,大好的机缘就此葬送,心里越发记恨起老宅来,好死不死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人家二皇子听了能不嫌弃么,什么看好自己不过是个客套话罢了。

    公孙剑在车厢里那胳膊肘怼了怼崔玉缇,笑道:“他是你姐夫啊,你这么吓他?”

    崔老二一瞪眼,哼道:“他还是你二哥呢,你就不说句话?”

    两人说完,捂着嘴哈哈大笑。

    后头车上,崔玉涵撩开帘子问出了何事,公孙望楼没好气的说朱公子走了。崔玉涵哦了一声,眼角带笑放下了帘子。

    公孙望楼一看心火更盛,跺了跺脚返身回了车厢。方同渐和孟当子一甩鞭子,两辆马车咯噔咯噔慢走了起来。

    “二哥,这朱公子是不是嫌弃咱们啊?”

    “不知道,回家。”

    “回哪个家?”

    “呃,这个,先回府城的家吧。”

    马车混入人流,车厢内再无话声传出。等到了棋盘街新买的宅子,众人下了车,崔玉缇当仁不让兴致勃勃的领着众人四处游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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