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谁,后打谁?

    听了马秀英这话,公孙元捧很诧异:“杀?秀英,你忍心?岳父就剩这么一条血脉了,天爵若是死了,将来下了黄泉,你我怎么跟岳父交代?”

    马秀英叹息一声道:“哎,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义父唯一一个儿子,可天爵做的事情,容不得他活命啊!

    你现在不仅是郭家的女婿,还是应天义军的首脑,手下几十万人看着呢,若天爵如此作为,还能活命,那若是其余将领犯法,你怎么处置?”

    听了马秀英的话,公孙元捧还想在说什么,但马秀英却打断他的话,低着头道:“这件事儿,就这么办吧,我……想去牢里看看天爵,毕竟,我在郭家生活这么多年……我是天爵的姐姐,在他死之前,怎么也该去看看他的。”

    “嗯,应该的,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便好,你去了,难免遮尬。”说罢,马秀英提起裙摆,便走出了公孙泓书房,把小公孙标也留给了公孙泓。

    应天牢房随着牢房门打开,蜷缩在牢房稻草堆的郭天爵,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是马秀英,便坐起身子,笑着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虽然从郭天爵反叛到被抓捕,也就一天一夜的时间,但这一天一夜,对郭天爵来说,却是备受煎熬,仿佛老了三十岁,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是胡子拉碴。

    见郭天爵这幅模样,马秀英眼泪不自觉便留了下来,哭着道:“天爵,你这又是何苦呢?”

    “哈哈,姐姐,我不甘心啊,这应天义军,本就该是郭家的,是他公孙元捧,夺了我郭家的权,我拿回来,有什么错?有什么错?”郭天爵咆哮着对马秀英道。

    马秀英叹息一声道:“天爵,其实从你们到滁州开始,这义军,便不再是你家的了。

    当初在濠州,义父占据如此大的优势,最终却被孙德崖、赵均用联手赶出了濠州,到了滁州,元捧主动让出权利,让义父做了义军首领,可义父做了些什么?

    好,就算义父被仇恨蒙蔽,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那么天叙呢?义父死后,天叙依旧是这支义军名义上的首领,而却还有兵有权,可他呢?不听劝诫,贪功冒进,几乎把濠州一系的人马,全部葬送。

    元璋已经两次让权,难道天爵死后,让他再把权利让给你?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你能带着义军打下天下吗?你仔细想想,咱应天义军如今诺大的地盘儿,有哪些是你打下的,你出了多少力?你有资格跟你姐夫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