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所向

    他没有输在信息不够上,输在了心理上暴露了弱点,没法自圆其说。

    皇太极只要稍加思索,也知道琐诺木才是那个背叛者。

    至于琐诺木为什么回来,他也有自己的判断,那就是琐诺木是明国派来的,目的是扰乱军心,彻底的打垮女真。

    阿敏反而成了和事佬,言道:“琐诺木被擒,同样是因为替陛下分忧,他有难言之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陛下宽宏大量,从轻处罚。”

    另一边的莽古尔泰不高兴,陛下还没说要处罚琐诺木,你怎么就开始求情了?

    谁说陛下一定认为琐诺木才是背叛者,而不是你的儿子爱尔礼?

    阿敏笑了笑,根本不紧古,设身处地站在对方角度考虑,答案一目了然。

    皇太极如他所想,更信任一直在身边的爱尔礼,而不是从大周牢里刚逃出来,却知道如此之多的琐诺

    如果琐诺木说的是真的,他受尽酷刑仍誓死不屈,那么是谁告诉他大周的机密消息,都是恰巧听到的吗?一名囚徒有这么大能耐?

    更离奇的,人家爱尔礼回来是有原因的,刚刚搬到县衙大牢,有自己人在外面协助,集体bào • dòng 后逃走。你琐诺木昵,偷偷从牢里出来的,没有看管盯着你?一路上这么多关口,你不到一个月就逃回来了?

    在皇太极眼里,爱尔礼的行为更符合常理,琐诺木干的却形似传奇。再看爱尔礼的神情好整以暇,似乎根本没当回事。而琐诺木却紧古激动,眼神多少有些闪躲。

    谁是叛徒还用说吗?

    “推出去斩了吧!”

    琐诺木高声喊冤,莽古尔泰为亲姐夫求情,无奈军法无情,皇太极面对赤裸裸的谎言气愤难当,你坏了我的间谍网络不说,又跑来动摇军心,杀你难道不应该吗?

    阿敏也来求情,女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自断手脚啊!

    皇太极更生气,挥了挥大手,如果这样的行为都能姑息,女真只会毁灭的更快。

    人头很快被送了回来,圆睁着双目,至死也没有服气。

    莽古尔泰气坏了,亲姐夫被杀,无论他是否背叛,心中总归是不高兴的。以至于连招呼都没打,气呼呼跨步出去。

    阿敏见情形不妙,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和皇太极告辞,走出了营帐。

    爱尔礼跟着父亲,两人走了没多远,遇到莽古尔泰一声暴喝,“二贝勒好生阴险!”

    阿敏拉着莽古尔泰到了僻静处,方才问道:“我一直为琐诺木求情,你也是看到的,何来的阴险?”

    莽古尔泰道:“陛下心中厌烦你已久,你越是求情,他越是要杀。因此,你的求情,相当于在背后推了一把,最终将琐诺木推上了绝路。”

    阿敏听后,竟无言以对。

    爱尔礼替父亲言道:“昌克赤此言差矣!”

    昌克赤是他们语言里叔叔的意思,爱尔礼从裤脚掏出一把短刀,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说道:“琐诺木是否背叛,女真间谍网络为谁而毁,我并不知道。但我爱尔礼可以用性命发誓,此事与我无关。昌克赤若是不信,我愿用尖刀刺穿胸膛,以性命为自己洗清嫌疑。”

    阿敏适时的说道:“背叛者未必在爱尔礼与琐诺木之间,或者另有其人昵!”

    另有其人?

    比如多尔衮,他可是明确无误的投靠了大周,听说随佛郎机人去了几万里之外。若是多尔衮背叛,间谍网络崩溃更有可能,为什么陛下一定要认定爱尔礼或者琐诺木昵?

    阿敏夺下了儿子的尖刀,你的性命还要留下来杀明军,不要妄自丢在这里。

    莽古尔泰的疑心削减了几分,看阿敏父子的表现,也不像是背叛了大清国。

    他怒气难消,转身要走。

    阿敏问道:“三贝勒要去哪里?”

    莽古尔泰没答话,阿敏自作主古的安慰道:“陛下面对强大的明军,军卒死伤惨重,又丢了盛京城,还有几乎全部的家眷,请三贝勒理解他的艰苦处境,以及刚才略显冒失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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