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赌坊

    公孙剑显然没耐心,他要在有生之年见到工业大革命,见到火车和轮船,见到大周在海洋上的无坚不摧,见到大周版日不落帝国的建成。

    他今天喊各位来不是凑热闹,他要做出重要的决议。

    首先,大周边关的粮草供应彻底与食盐脱钩,在前期军改的基础上,军卒数量已经降低到一半左右,军户已经安置到内地,粮草供应的难度已经明显降低,大周朝有足够的财力完成这项工作,就不要和食盐捆绑在一起。

    其次,允许民间晾晒食盐,允许士绅开建盐场……

    公孙剑的话还没说完,几位大臣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盐税可是国家的根基啊,轻易地放宽限制怎么能行?

    公孙剑停顿了一下,对他们说:“郑芝龙的家族通过海上贸易,每年向朝廷进献1200万两银子。相比较之下,盐税只是其中的十之一二,甚至有些年份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有,还谈什么国家根基啊?”

    公孙剑要提升盐税在财政收入中的比例,就不能固守以前的常规,除了官府开办的盐场,允许民间制盐,这将有利于提升食盐的产量和质量,也会客观上通过产能过剩,拉低过高的食盐价格。

    只有限制,才会滋生黑暗产业。公孙剑索性放开,谁都可以制盐,只要你在官府备案,只要你符合质量要求。

    接下来,公孙剑谈第三点,食盐征税必须改一改。

    “万历朝时大周陷入危机,古太岳先生提出“一条鞭”法,具体内容各位比朕都熟,在此不一一赘述。但是有一个特点众爱卿要记住,太岳先生在化繁为筒,把品类繁杂、样式繁多的税赋变得简单,容易执行。那么,盐政也是如此,我们只收一次税,只对一个人群收税,剩下的全部交给市场。”

    除了杜滨,现场的人都还没搞明白,怎么就只收一次税了?

    公孙剑提出自己的观点,在食盐的生产领域征税。

    万历四十五年《纲盐法》实行之后,官府不再干预具体的盐务,一门心思的只管收税,基本思路的对的,但存在的问题也很多。

    杜滨在奏疏里同样有数字计算,算出种种条条框框之后,官府每斤盐抽取的收入居然只有几文钱,与30。文的售价差之甚远。究其原因,计算过程中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按人口计税,大周朝的人口问题同样很复杂,牵扯其中让盐税的计算尽是纰漏,最后出现一个谁都不相信,偏偏谁都难以找出问题根源的怪状。

    因此,按照古居正改革中化繁为简的基本思路,公孙剑不管你怎么售卖,不管各地多少人口,也不管是官办的还是民办的,只要你的盐场朝外卖盐,我就按比例收你的税,以后的环节都让市场去指挥。

    这样的话,官府只需要管理好盐场就可以了,杜滨的计算表明,此举可以让盐税至少增加两到三倍。这是皇帝要讲的第三点,然后便是关于食盐的销售。

    公孙剑指着海鲨帮所在的烂石肌方向,允许所有商人、百姓贩盐,允许所有店铺卖盐,只要不违反大周律,不顶撞官府,也不扰乱其他人,他们可以选择任何方式、任何途径、任意地点、任意价格卖盐。

    此举好处多了,因为售卖者众多,属于“市场”的大范畴,朝廷只要确保税赋不高,盐场出来的盐价就会相对合理,卖到百姓手中就不会太贵。

    杜滨同样在奏疏中有所提及,他估算如果政策实行,最多一年之后,百姓买盐的价格会降低到100文左右。待制盐、贩盐的人多了,三五年之后,食盐价格哪怕比宋代高,也会在六七十文的样子。

    用市场平抑物价,这是公孙剑在《大周日报》上经常强调的,看来杜滨是个好学生,他学的很到位。

    在价格趋于合理的同时,食盐的利润空间会被严重压缩,就不足以支撑诸如海鲨帮这等庞然大物的存在。

    谁都可以去贩盐,干嘛还需要海鳘帮出面?大周朝已经没有官盐与私盐的存在,“贩卖私盐”这个话题已经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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