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柳家

    于有俊仰头喝光一壶烈酒,一巴掌拍在草图之上,“明渡洛水,暗修栈道!”

    于有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脸上挂着极度自信的笑容,“本将就是赌钟冠不敢派兵试探,安心当他那个缩头乌龟!他以为本将怕了他绵州的固若金汤,要避其锋芒,实则不然,本将不仅不怕他,还要让他输得体无完肤,输得一塌糊涂,输得遗臭万年!当初老子那一箭没有射死他算他命大,这次我定然亲手斩了他的脑袋!”

    “你和他那么大的仇?”

    于有俊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有仇,只是看不惯而已,当初公孙剑在侧门迎敌林裕后重伤在后方休养,那钟冠以及闫羽绑了杨烈臣的夫人郑清莲,以此来要挟,要他们让出渝州。那时候于有俊就已经恼怒的不行,一个身无大才只会用女子来要挟的将领,不配称之为将领,郑氏吞舌自尽后更让于有俊的怒火到达了顶峰,一根全力箭矢直射而去,以他的眼力来看,那势钧力沉的一箭明明是洞穿了两人,本以为钟冠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曾想他还好好活在世上,还当上了守备一座大城的将军。

    虽然不知道钟冠为何还活着,不过这样也好,再亲自杀一次就是,自从于有俊知道绵州守将是钟冠后,他在于有俊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正准备给于有俊使绊子的杨烈臣作何感想,当初他的心念之人结发之妻,自己没那个本事报仇就算了,竟然还要去暗害替他报仇之人,可笑至极。

    公孙剑看于将军脸上阴晴不定,浓郁的都快滴出水来,也就没再出声打扰,他从来没见过咬牙切齿的于有俊会这般恐怖,那架势好像是要生吞活剥了钟冠一般。

    只见于有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但是钟冠我必杀他。还有,你以后务必要防备杨烈臣这个人,我听童言海说,自从渝州一别之后,他对我的意见非常大,我甚至都怀疑当初中州军要铸造军用之物的时候,他就从中作梗过,导致中州军兵器甲胄在初期完全不够用,若不是我在中州将军府暗中给宋嵘知会一声,咱们中州军估计还发展不到这个规模。”

    “他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当初你不是还帮他守下了渝州,若不是你,他还想着升官?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不错了,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于有俊叹了口气,“也不能这么说,人心难测,他死了结发之妻,性格定然会有极大的转变,再加上有人从中谗言,估计他把结发之妻的死,归在了我身上。其实当初渝州城就是一个阴谋罢了,守不守都要让出去的,那时天下还未推举令法,各军尚未整合,无暇顾及蜀地,只能让出,但是又必须打赢一场,十分矛盾。”

    “也就是说,当初渝州守城之战的时候,只要咱们打赢一场或者打退蜀军一次,就可以撤退了?”

    “没错,我也旁敲侧击过杨烈臣与童言海,他们都不愿意撤,就只好继续打了,而后他夫人被抓,最后自尽,杨烈臣的夫人就成了一个多余的牺牲品。然后杨烈臣入京之后知道了其中隐秘,就把一切都怪罪在我的头上。”

    公孙剑撇了撇嘴,“自己无用还怪罪别人,亏得我以前还对他尊敬有加,这么说来那童言海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于有俊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以前是好人,现在不见得,用他也是为了颍川守军不拖后腿,如果他敢使坏,我第一个就斩了他,而后第二个杀了刘环豹。”

    于有俊有意无意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意,他最厌烦的就是整天什么都不做,什么才干都没有,就会在心中打小九九的人,他自认为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谁,也从未对不起谁,但那些人总是会在冥冥之中与他碰撞在一起。

    他长叹一声,“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若是林康林超都在,我也就不必捏着鼻子用那些人了。”

    公孙剑讪笑一声,“不是还有我吗,到现在不让我领兵,白瞎了那么好的一个将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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