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绝人,出兵剿匪

    于有俊强忍着与这位大儒互拼内力的那一口心血,开口说道:“谁不知道东州繁荣,一个小官小吏的俸禄都比漠北道以及北疆道的封疆大吏高出不少,孙先生现在在知府的位置上,还在乎这一二两酒钱?”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你以为我想做这个所谓的全天下仅一个,独一无二的知府?还不是为了我群学生以后好为官吗,国子监那群只会比拼家世的读书人,骑在我稷上学府的寒门读书人头上欺负,作为教课夫子,我要给我学生做个靠山,于将军,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寒门做一个依靠?”

    于有俊扯开酒坛封泥,又以内力吸附一坛冬青酒推向孙思渔,后者一挥袖袍,酒坛在肩膀上转了一周,双指轻点,封泥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轰然飞出,孙思渔仰头喝了一大口,他笑了笑继续道:“于将军也太过于小鸡肚肠了吧,在下不就在刚刚内力比拼时一不小心没收住力,你有气就冲着我来,别坏了这好酒。”

    于有俊轻笑一声,他知道孙思渔是在开玩笑,没有搭理他那一茬,说道:“我不知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还靠山呢?到时候估计还要麻烦那些读书种子来给我收尸。”

    “于将军相境的实力可是实打实的,在战场之中,谁能要你的命?”

    “嘿,能要我的命的人多了去了,就像上次丘连突围战,我被两个九品打压的彻头彻尾,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孙思渔沉沉道:“此事在下也略有耳闻。”

    “若不是那三位宗师前来,现在中州军的基础可就没了,我也早就死在那里了,也不会成为什么正二品官员,况且这正二品的职位是怎么突然落到我脑袋上的,别人不清楚,孙先生还能不清楚?”

    孙思渔无奈说道:“笼络咱们这些武夫,替他卖命罢了。”

    于有俊哈哈大笑,“一个通晓天文地理人文情理的大儒,受到的重用确是因为自身实力,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孙思渔站起身,拎着酒坛说道:“不说这些无用的东西,我的才学何须向他证明,最重要还是我手下那么多读书种子罢了,于将军,明人不说暗话,过不许久我要将我的学生们都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候我会派遣几个我觉得是谋才的学生给你,据我所知,中州军现在还没有谋士吧?”

    “可你给我的谋士,仅是几个学生,能够胜任跨区域作战与万人交锋吗,在书上学到的,和实际用到的,可是完全不一样。”

    孙思渔一笑,“这个请放心,这几人都是心有谋略之人,可以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到时候你姑且用上一用,可以的话,咱们交易就成了,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换。”

    于有俊也跟着笑了,这大儒是铁了心要帮着他的学生们进入朝廷为官,他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日后有时候需要,开口就是。”

    “那咱们的交易可就算是成了,我稷上学府可与中州军结为连理,稷上学府靠经略使大人顶住非议就行,而中州军会得到稷上学府的人才支持,以及地方官员的填空补缺。”

    于有俊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已经沉稳下去的孙思渔,当年初见他时,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那时候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能以文人之笔,撼动江河社稷。而现在,却只有那种为了后人奔波忙碌的一个老学究的样子,甚至在言语之间都有隐藏不了的算计,说是给自己填空补缺,何尝不是又给稷上学府的学子拿了一部分官位。

    于有俊轻笑一声,吐出一个“好”字。

    孙思渔何尝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拎着酒坛向前一推,“人总要随波逐流,如果我是孤家寡人,我也想纵情天下,在江湖留下一个青衫剑客的名声,可是既然作为稷上学府的学生,就要秉承老师的遗志,已经老的说不出话的家师,在临终前久久握着在下的手不肯松开,其心里便是让我不要放弃稷上学府,于将军,现在作为统领中州军的主将,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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