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整为零,向西而去

    他从一旁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的说道:“民,众萌也,意思是萌荫天下百姓,可取;民,氓也,有道是中原百姓为民,中原之外的人是为氓,拒氓,将外来者拒在国门之外,也可取;民,百姓也,百姓的意思就是天下的走向,听意听意,听取百姓的意思的,亦是可取。”

    那三位顶尖文臣也是暗暗点头,虽说这位青阳山道统是个修道之人,但是人家不仅黄老通玄涉及极广,就连解字也会。

    天子笑着问道:“那老仙长觉得哪一个更好一些?”

    李乾民也询问道:“还是说老仙长有更好的字号?”

    王知客轻捻胡须,“老道若是直说,还请太子和圣上恕我无罪,也请三位大人见谅。”

    李如是有些奇怪,怎地这个王知客变了性子,以往都是有话直说,现在看起来精神不好,而且还畏首畏尾的。

    “老掌教但说无妨,给民儿题字自然要合情合理,只要你有什么想法或者疑问都可提出。”

    王知客点了点头,解释道:“众萌,不适用为字号,其广义太深,而且‘萌’字上有草,下有日月,地覆盖了天空,这样岂不是说太子以后被别人拿捏着?”

    杨烈臣低头,这众萌是他提出来的,自然也有想过其中不好的含义,但是民的字太难取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个。

    天子斜睥一眼殿阁大学士没有说话。

    王知客继续道:“拒氓在贫道看来,更不可取,拒氓便是将外人挡在家门,可这普天之下皆是大周疆土,哪有什么外来之人,所以拒氓最是不可。”

    楚汉林听后皱眉紧皱,他沉声说道:“拒氓可彰显大周之气度,衬托天下共主的威严,难不成还真去拒氓?”

    王知客回头,“这个字杀气太盛,难道未来的一国之君需要去靠shā • rén 来衬托威严?”

    “不一定真去shā • rén ,就比如在与人争斗之中,手中拿着刀总比两手空空来的好,这把刀不会直接捅在谁的身上,可以让别人忌惮,用以威慑而已。”

    “普天之下谁还有那个本事让天下共主去防备着,威慑着?还是说让未来的殿下用你所谓的刀,悬在百姓的头上?”

    “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楚汉林被天下道统这般针对,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刚要继续反驳一番,只见王知客双手插袖,眼观鼻口观心,闭目养神起来,杨烈臣也暗暗拉了一下师傅,他轻轻摇头。

    楚汉林这才作罢,他冷哼一声,撇过头去看着天古板。

    李乾民这时突然哈哈大笑两声,他拍着手,他神情根本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他笑着说道:“二位争辩真是妙极,本王还想多听听,多学一些反驳之言,以后好回去和母后顶嘴。”

    这位内阁大学士嘴角一勾,头颅又低了下来,太子殿下是在给他找个台阶下,这个时候再不借坡下驴,那就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老臣也就不和掌教斗嘴了,万一我们两个老头子教坏了殿下,皇后娘娘可要拿我们问罪了。”

    李如是满意的看了一眼儿子,他佯装生气道:“民儿,父皇都要事事让着皇后娘娘,你还敢和你母后顶嘴?以后不许再不尊亲长,若是让我发现,有你好果子吃。”

    李乾民讪笑一声,摸了摸后脑勺,“王仙长,你快继续说,跳过这个话题。”

    王知客也被这孩子的直率给逗笑了,他说道:“好好好,那贫道就转个话题。”

    “臭小子,鬼头鬼脑。”

    “接下来那这个听意应该就是丞相提出来的了。”

    张玄林一直在旁边看着楚汉林与王知客的争辩,自从楚、杨二人收取好处却不办实事,给他下了个大套之后,他巴不得这两个奸诈师徒多得罪一些人。

    于是这位丞相大人一脸恭敬的点了点头,做了个极有文士风骨的礼数,这个礼数看起来依旧非常正气凛然,给足了这位青阳山道统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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